意思是遼、金,不敢算王朝,不配有正史,也就意味著不該和宋一樣的地位。

本來還打算將《元史》也加上,也就是將正史擴充套件到‘二十一史’。可是很多的讀書人跳腳,一副女真和契丹不配有正史,不能承認他們的正統地位。

要不是老朱早年間就令修了《元史》,承認了元朝的正統地位,說不定還有很多人認為元朝都不是正統呢。

徐妙清自然也聽說過這些事情,就勸道,“陛下,那些讀書人到底想著的也是華夏正統。”

“正統?”朱允煐沒好氣冷哼說道,“正統是做出來的,不該是三言兩語就說出來了!前朝那些事情大傢伙都有數,他們用春秋筆法就成了?”

不得不說,標準這東西有些時候就是無比靈活的,也是可以靈活變通的。

很多的讀書人都說朱家的天子就是那種標準靈活的型別,甚至也很委屈的認為朱家的太子制定的那些標準,也就是在危難那些讀書人。

可是在很多的時候,為了所謂的讀書人的體面,或者是儒家的顏面,那些讀書人的道德標準也是可以變的。再加上以為掌握著寫書、執筆的權力,很多的事情他們也擅長春秋筆法,或者是為尊者諱。

徐妙清覺得好笑,對朱允煐說道,“陛下,也不都全是那般,臣妾覺得朝上還是有些讀書人有些才華。”

朱允煐就有點小小的納悶,問道,“哦?那你和咱說說,到底是哪些個讀書人有才華,連你都聽到了。”

“就是上一科中舉的翰林編修楊榮。”徐妙清解釋著說道,“臣妾前幾日還聽如意說了,那楊榮本是福建鄉試解元,會試中第三名,殿試中二甲第二名。如意本就喜歡詩文,楊榮的詩文有富貴福澤之氣。”

朱允煐一聽頓時樂了起來,說道,“這人咱也有些印象,前些時日咱垠兒還去翰林院了一趟。也算咱的意思,詩文都是小道,於治國安邦並無大用。”

徐妙清覺得旁人可能沒資格這麼說,但是她的夫君肯定是有資格這麼說的。

大明朝的宗室是最早知道朱允煐早慧的,滿朝文武也都知道當今天子其實有詩才,甚至現在在民間還流傳著當今天子在元宵時節‘化名’的佳作。

但是就算是這樣,朱允煐從來都不會刻意的去宣傳他的詩才,甚至很多的時候也都是不承認的。原因自然就是對詩才不太看重,也擔心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這要是一個個的都忙著寫詩作詞,那麼誰去學習治國安邦的經義、策論?

所以只有英雄朱作了詩,還不是親自執筆。絕對不是英示皇帝朱允煐作詩,他更不喜歡那些錦繡文章,不喜歡辭藻華麗的奏章。

朱文坤醒了,看到朱允煐立刻在傻笑。看起來還是比較開心的,這個小胖子現在也算得上能夠認出來不少人了。

既然醒了,朱文坤立刻手腳並用爬了過來。奶胖的小傢伙看起來也沒有脖子,費力氣的坐好後,居然還是背對他的父皇。這麼一看,背影那是虎背熊腰,整個後背都是寬厚、肉都都的。

“這小子比他皇兄好帶。”摸了摸朱文坤的臉,朱允煐說道,“垠兒小時候愛鬧,性子也過於好動了些。文坤就要好不少,平常也少哭鬧、安安靜靜的。”

徐妙清就笑著說道,“文坤是乖巧一些,就是夜裡不喜歡睡覺,白日裡倒是乖巧的樣子。”

朱允煐這就想著要收回剛剛的評價了,小孩子要是鬧夜的話,那一般人可還真的受不了。好在他不用親自帶小奶娃,要不然肯定要崩潰了。

就在春和殿這邊氣氛溫馨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根本不用想的,肯定也就是性子有點急躁的小小朱,小時候走不穩的時候就喜歡跑。長大了也是一樣,好好的走著,說不定就小跑起來。

看著滿腦門汗的大兒子,朱允煐沒好氣說道,“咱天家儀度,在你這算是全都給丟了。”

小小朱不以為意,他很自信,“父皇,曾祖都說咱規矩學的最好。咱就是在自家人跟前不端著,外頭誰不說咱有著天潢貴胃的氣度!”

這也算是事實,只不過朱允煐肯定是不會當著小小朱的面承認,免得這孩子翹尾巴。小小朱這性子,也確實是有些容易膨脹的,所以該敲打的時候還是要敲打。

剛剛還和朱允煐很親近的朱文坤,這時候可不記得他的父皇了。開心的爬了起來,邁動著小短腿,“皇兄。”

“去去去,咱不抱你。”小小朱立刻嫌棄起來,“曾祖說了,三叔回去閉府,呂氏教子無方令其守陵。”

朱允煐立刻明白了,老朱對於外人從來都是嚴苛的,也別管是女婿還是兒媳婦,處罰起來毫不客氣。就算很多的時候是朱家人犯錯,罰的其實也是外姓人。

朱允煐就點了點頭,說道,“咱知道,只是咱不好處置呂氏。既然皇爺爺下旨,那這事也就是這般了。”

朱文坤一把抱住小小朱的大腿,仰著胖臉奶聲奶氣,“皇兄。”

“咱沒時間帶你玩,跑又跑不快、話也說不好!”小小朱嫌棄的用手扒拉著,是真的嫌棄親弟弟,“咱不和你說了,咱去復旨。”

哥哥跑了,朱文坤哇哇大哭。不過現在看似很傷心、很委屈,下次看到了哥哥的時候還要往前湊。

所以,沒什麼好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