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禮賢下士的皇帝,對於朱允煐來說沒有什麼難度,主要也是因為這麼些年也習慣了。

好歹也是一個有些抱負、有些追求的皇帝,自然也就意味著會有很多的想法。哪怕有些時候心裡有那麼點不以為意,可是表面上還是需要做做樣子。

更何況對於人才的重視,朱允煐也是不敢放鬆的。在任何年代,人才都是無比珍貴的。哪怕朱允煐有些時候確實對於傳統的儒家子弟有些牢騷,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儒家子弟當中也有非常多的人才,這一點也是必須要承認的事情。

再者就是很多的人才當中,很多的儒家子弟,也是承擔起來了一千多年來封建王朝的官吏。這些人也是皇帝統治的重要一環,所以朱允煐也不會將儒家子弟一棍子打死。

對於朱允煐來說,他展現出來了一個禮賢下士的皇帝形象。當然也是有功必賞,這也是一個英明的皇帝最基礎的要求之一,朱允煐肯定是要小小的獎勵一下有功之臣。

另一方面,自然也就是簡拔人才,尤其是編纂大典、修書的人當中,好多的都是白衣。

比如說楊士奇就是白身,這一位就是因為‘以史之才’被舉薦。也正是因為實在是太有才華了,所以才能夠有機會到皇宮覲見皇帝,這是絕對的有才華的人才。

對於這樣的人才,朱允煐當然是需要重視。只不過楊士奇現在也只能得到一些勉勵,原因就是《孝康大典》的編纂到了關鍵時刻,現在可不能將楊士奇抽走。

但是為了表達對楊士奇的重視,朱允煐也是追贈楊士奇的生父,褒揚楊士奇的繼父。這些也是對楊士奇的一個重視,自然也使得楊士奇感激涕零,一副要盡忠盡孝的樣子。

這也很正常,畢竟這個年代對於一個人的品性要求,那就是忠孝了。

朱允煐做了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情,做好一個禮賢下士的皇帝,要讓朝堂之上人才濟濟,他絕對不能因為現在取得了一些成績就驕傲自滿。

畢竟朱允煐有著雄圖大略,想要完成自己的一些規劃,那也不是朱允煐一個人就能夠完成的。他可以制定好一些策略、規劃,但是這些事情的執行和落實,那就需要很多的人才了。

人才朱允煐肯定是不嫌多的,甚至可以做到‘不計前嫌’,只要沒有太大的問題,朱允煐很多的時候還是想要人盡其才,因為這樣對於大明王朝更加的有幫助。

在見完了這些編纂大典的人,朱允煐自然也就需要繼續批閱奏摺。

畢竟這一次見到的這些人,實質上也就是給與他們一些鼓勵而已,大典畢竟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成書,這只是階段性的肯定而已。

忙碌的朱允煐也不可能搞出來一個學術會議,不可能和這些滿腹經綸的人高談闊論、談經論道,起碼現階段是沒有這樣的一個必要,只要擺足了姿態也就成了。

用完午膳,朱允煐還需要繼續忙碌,忙裡偷閒問道,“中山公那邊可曾見了宋忠、蔣瓛了?”

王承恩就立刻回答說道,“回皇爺,昨日申時一刻,宋忠於酒樓和中山公會面。酉時三刻,蔣瓛於外宅宴請中山公。都是頗為嚴密,想來沒有幾個人知曉。”

朱允煐就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他的旨意還是非常有分量的。不只是徐輝祖非常的重視,這才剛剛回京就立刻開始忙碌起來,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而蔣瓛和宋忠這樣的特務頭子也不敢大意,哪怕平時不敢和外臣、皇親國戚走的太近,但是這個時候也是立刻去找徐輝祖,要辦好陛下交代好的事情才行。

對於手底下的人這麼做很滿意,朱允煐也確實是需要更加的高效。畢竟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要是不趁早解決,說不定就會有著更大的損害。

快刀斬亂麻也好、殺雞儆猴也罷,朱允煐都需要在這個時候果斷一點的解決這些麻煩。他也很清楚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時候也就不要想著什麼傷春悲秋了,解決問題更加重要。

“召吏部尚書覲見吧。”朱允煐開口,對王承恩說道,“讓大理寺卿候著,他們也都該動起來了。”

王承恩自然更加沒有什麼意見了,皇帝召見吏部尚書或者大理寺卿,這都沒有問題,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只不過這些人,或許也只是以為就是商討正常的政務。

頂多也就是現在有些處在風口浪尖,大傢伙也覺得應該是要佈置‘京察’的各種安排。畢竟這樣的事情非常敏感,很多的文臣武將這個時候也是極為敏感的。

茹瑺奉旨覲見,朱允煐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茹鑑倒是頗有一些能耐,倒是有著伴讀幾分本事。好好歷練一番,也該是朝廷棟樑。”

茹瑺這個時候就跪下,言辭懇切,“陛下,蒙陛下隆恩,臣子方能入值文淵閣。只是如今內閣大學士職責不同往日,臣子為駙馬都尉,怕是不好參與朝政。”

朱允煐讚賞的看了看茹瑺,實際上這也是朱允煐在考慮的事情,也確實需要考慮一下將茹鑑的位置稍微挪一挪、動一動。

朱允煐就笑著說道,“伴讀此言非虛,內閣大學士本就在朝野上下有些非議。那這樣吧,遷都之事刻不容緩。茹鑑還是去天津任知府,作為京畿門戶、海漕重地,天津得有朕信重之人方好。”

茹瑺表情有點為難,對朱允煐說道,“陛下,臣子才學不濟,任一府知府有些.”

朱允煐就實話實說,“茹鑑倒是有些才學,讓他為尚書、侍郎倒是在害他,一府知府倒也合適。正好咱姑姑也是喜歡遊山玩水,咱就不拘著他們。”

茹瑺內心裡還是有些小期待的,他的長子本身就是駙馬都尉,身份也是比較顯赫的,但是這顯赫有些時候也是一個不小的隱患啊。

內閣大學士現在可是能夠幫助皇帝處理政務,這本身就是敏感。再加上茹鑑外戚的身份,自然也就更加的敏感了。更何況茹瑺還是吏部尚書,甚至他的一些摺子說不定就是落在茹鑑手裡審閱。

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就比較敏感了,任何一條都需要小心,讓一些人忌諱。茹鑑這邊幾乎每一條都碰上了,自然也就更加的敏感了,讓人會覺得心裡非常的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