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朱允煐也自認為有那麼一點刻薄寡恩的,一旦對有些人失去了耐心和信任,朱允煐顯然是不會給那些人太多的機會。

或許看似留下一些餘地,那也只是因為那些人看起來還是有著一些可取之處,還是有著一些存在的價值和必要。

處罰茹瑺,這絕對不是朱允煐小氣。雖然大明朝官員的待遇確實不怎麼樣,肯定是比不上兩宋時期的官員待遇之厚,不過朱允煐顯然也是不缺茹瑺三個月的俸祿。

現在處罰茹瑺,單純的就是朱允煐對於吏部有些不太滿意,茹瑺這個吏部尚書自然也就受到了牽連,這也是因為茹瑺本身有那麼點失職,這一切也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更何況朱允煐也沒打算給茹瑺留些體面,這件事情肯定是要上邸報的,是要宣傳出去的。

一個張溫就有些分量了,現在六部尚書之首的吏部尚書也受到牽連,皇帝的頭號心腹也因為吏治被懲處,這顯然不是什麼小事情了。

皇帝整治吏治的決心很堅決,這就是一種決心的體現,這就該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文武百官看似風光,也應該謹言慎行,不要以為有了權柄就可以為所欲為。

茹瑺離開後,常茂再次屁顛屁顛的來了,“陛下,真讓臣奉旨抄家?”

“怎麼了?”朱允煐忍不住樂了起來,說道,“大舅可是於心不忍了?”

常茂搖了搖頭,說道,“臣本就和張溫沒多少來往,自然不會不忍心。就是臣去抄家,怕是有人會說臣弄權。”

誰讓常茂是常遇春之後呢,更是當今天子的大舅。這樣的一個外戚去抄家,實際上也不算太出格,頂多也就是會有那麼一些閒言碎語而已。

至於說徐輝祖不在應天府,常茂自然也就是武勳的旗幟。這個時候讓常茂去抄家,或許也會讓一些武勳感覺到‘兔死狐悲’,會覺得大明朝的武勳實在是太過生計艱難。

畢竟常茂這個勳貴之首,這也是在幫著皇帝,和皇帝一個鼻孔出氣,根本沒有太多的去考慮勳貴集團的利益。

朱允煐也沒多在意,只是笑著說道,“大舅,咱也不諱言。大舅身份特殊,咱只要在位,大舅怕是不好有實權。咱開平王府一脈,也當和那些勳貴割裂開來。”

聽到朱允煐說的這麼明白,常茂自然也明白了,“臣領旨。”

其實常茂自己也清楚,當今天子是他外甥,常茂自然也就不好掌權了,誰讓外戚的身份十分的特殊和敏感呢,更何況這還是常遇春的嫡子,身份更加敏感。

外戚干政這樣的事情,歷朝歷代的君主或者是臣子,也都是比較忌憚這樣的事情。

也就是很多人知道常茂紈絝挑不起大梁,要不然常茂在朝中很有可能成為靶子。

就像現在的徐輝祖一樣,別看現在似乎是很特殊,只是過幾年的話,英示皇帝肯定是要扶植其他的力量,慢慢的將徐輝祖架空、閒置。

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常茂自然也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雖然他確實有些紈絝,也做過不少糊塗事。可是常茂對於很多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心裡有數的。

朱允煐繼續說道,“大舅也該明白,若非咱大權獨握,開平王府一脈必然是朝臣攻訐物件。”

常茂連連點頭,如果不是因為英示皇帝大權在握,開平王府一脈還真的是要成為很多人攻訐的物件。

畢竟攻擊外戚,這看起來是成本最低的一個手段,可以在士林迅速揚名,甚至可以成為簡在帝心的大臣,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很多人想要上位的手段了。

常茂想了想,忽然說道,“陛下,張溫府上還有幾匹不錯的馬。當年守蘭州、伐蜀、討西羌、徵雲南、從北伐,多有斬獲。其人,倒是喜歡收藏敗軍之將甲冑、兵刃,要不咱搬回去?”

看著常茂,朱允煐好像明白他的寶貝弟弟到底是怎麼學歪了。

常茂這到底是自汙,還是單純的就是想著要佔小便宜,朱允煐自個現在都有點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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