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帶著桑氏以及朱文埂來了皇宮,他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因為大姐就要去雲南了,雖說現在他也二十出頭了,也當了爹,只是對於兩個姐姐還是很親近。

畢竟很小的時候沒了娘,哪怕大哥可以關照他。但是更多的,還是兩個僅僅比他年長一兩歲的姐姐帶著他、照顧他。

“也莫要在這小兒女態,咱兄弟姊妹喝一個。”當大哥的朱允煐笑著端起酒杯,說道,“旁的不說,咱兄弟姊妹四個康健,咱爹孃就高興。現在也都成家了,有了兒女,比什麼都強。”

徐妙清這個時候也笑著說道,“咱這個當嫂子的,今個就做主了。今個都歇在宮裡,明個大妹妹回雲南,陛下出城送送。”

朱允煐笑著點頭,對馮誠和桑氏說道,“你們兩個也莫要拘束,咱今個就是當哥哥的,你們就是咱弟媳、是咱妹夫。咱對他們三個如何,你們也該心裡有數。”

確實是心裡有數,當今天子對於胞弟胞妹,那叫一個寵愛,以至於現在的吳王殿下都要成大明第一紈絝了。但是吳王殿下依然有恃無恐,因為他的皇兄會護著他。

“埂兒,過來。”想起來了什麼,朱允煐沒好氣衝著朱文埂說道,“你爹還知道怕我,就你在咱這沒大沒小。”

朱文埂不在意,笑嘻嘻的摟著朱允煐的脖子,“大伯,咱想要那個罈子,咱養了好些個錦鯉,都沒地養了。”

朱曦和朱玥立刻低著頭在笑,果然是她們那個不成器的寶貝弟弟的嫡長子,這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朱允煐沒好氣的給了朱文埂的小屁股一巴掌,“你爹現在不從咱這搬東西了,輪到你了?!你養個錦鯉,要那些個大罐子?咱庫裡一點好東西,全給你爺倆給霍霍了。”

朱允熥也不在意,只是嘟囔著說道,“皇兄,就是埂兒看上了那個罐子。咱也看了,沒打著御用,咱搬回去就搬回去了。咱看了大罐,估摸著是前元景德出來的,是個精品,養錦鯉好。”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朱允煐對於古董什麼的沒興趣,包括很多的名家真跡等等,皇宮裡也多有收藏。只是對於那些,朱允煐並不是很熱衷。

至於說朱允熥父子看上的大罐,其實就是所謂的‘元青花’了。

朱允煐沒好氣說道,“那是你們能用的?那是雙角五爪龍紋,有麒麟,那可是官窯的東西。”

這麼說也沒有問題,元青花的官窯器和民窯器僅能從紋飾上加以區分。因此凡有禁用紋飾的青花器也是民窯受命而生產的官窯器,但不畫這些紋飾的元青花瓷中也必有相當一部分是官窯器。

朱允熥立刻笑嘻嘻說道,“不是那個五爪的,咱看的是是四爪。咱搬回去能湊一對,早些年咱從父皇那邊給搬回去的。咱還有一套酒具,就是缺了杯子。”

徐妙清立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朱允煐手裡的酒杯,還好是五爪的,這個杯子就算是送給朱允熥,那小子也不敢要。

“大伴,去選三套酒具過來。”徐妙清這個嫂子是大氣的,說道,“老二這幾年也沒少弄些東西回去,咱再給兩個妹子一人兩套頭面。”

馮麒歪歪斜斜的趴在朱允煐的腿上,大概知道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大舅......”

朱允煐瞬間無語了,他就覺得自己這個當大哥的,要是沒有點家底的話,估計還真的沒辦法將這些弟弟妹妹照顧好。這三個暫且不說了,朱允煐貼補點很正常,結果這小的好像也學壞了。

“看上了垠兒前段時間穿的甲冑,小妹不許。”徐妙清笑著說道,“垠兒你也不是不知道,整日穿著皇爺爺賞他的那幾套甲冑,咱看的都心驚。”

抱起來奶胖的小外甥,朱允煐說道,“你太子大哥的甲冑可不能穿,你外曾祖偏心給他五爪的,那是皇帝才能穿的。你們幾個,咱一人賞一套四爪的甲冑、披風,再給你們一人一匹御馬,成嗎?”

徐妙清不說話了,朱曦朱玥包括朱允熥,也都不說話了。大明朝穿衣服最亂的,其實就是皇帝。

以前的洪武皇帝偏心,給當時的皇太孫五爪甲冑,當時的太子都沒得穿。現在好了,太上皇直接越過了皇帝,讓太子整天穿著五爪甲冑、武袍在校場撒歡。

偏心不偏心,暫且可以不用去關注。特意賞賜的一些服飾,也不算出格,畢竟這是老朱開得好頭,老朱當年可是將龍袍賜給姐夫曹國公李貞的。

所以朱允煐這麼做,也只是有樣學樣,老朱家的傳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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