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對此也是非常有發言權的,他看似對藩王不是特別在意,甚至覺得這個身份有些時候限制了他的自由。但是真的要說起來,就藩在開封的時候,比起在應天府可要自由。

哪怕大明的藩王比不上西漢時期的一些藩王有權柄,可是好歹也是就藩了,天高皇帝遠的不說,在地方沒有人可以管著他們,為非作歹都算不上什麼。

哪像現在,在應天府只是‘富貴閒人’,就算宗室子弟也可以去銀行、市舶司等等地方做事。只是誰都知道那些位置,都是比較閒的。宗室子弟想要真正在官場做出什麼成績,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皇帝不可能讓宗室真正掌權。

朱橚看著朱尚炳,說道,“陛下英明神武,汝等豈能不知陛下心意?!酒後胡言,咱看你們是糊塗了!這樣吧,閉府半月,好好的想一想自個到底做了些什麼!”

朱尚炳表情一變,有些哀求了,“五叔,只是些許牢騷,咱不敢有怨懟!”

這裡頭的意義就很明顯了,牢騷也就是稍微抱怨兩句而已,不用上綱上線的。但是怨懟的話就不一樣了,那就是對皇帝的怨恨、不滿,那就比較嚴肅和正式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尚炳,朱橚說道,“只是閉府,不是幽禁!現在知道怕了?!”

朱尚炳這一下好像開始竊喜起來,這也就是閉門思過,看起來也算不上什麼。閉門思過的話,這就算得上是小懲大誡而已,從小到大也不是沒經歷過這些。

要說幽禁的話,那基本上就是在秦王府坐牢了,那時候親王的權力、地位等等,基本上都要隨之消失了。不誇張的來說,一旦幽禁,基本上也就很難再有獲得自由的機會了。

看到朱尚炳竊喜的樣子,朱橚說道,“這也就是咱這般說說,你自己上道摺子,如何發落還要有陛下的旨意。”

朱橚的意思也很明顯,宗人府這邊,大家自然也就可以輕拿輕放、可以小懲大誡。

只是如果皇帝對於這樣的懲罰不太滿意,說不定就會加重懲處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尚炳這一下笑不出來了,也開始膽戰心驚了。說到底就是最終會是什麼樣的一個處置,他現在也是心裡沒底的,最終還是要看皇帝的態度。

哪怕覺得就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皇帝應該不會太過嚴厲的處罰。只是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畢竟朱尚炳他們抱怨皇帝,那也是真的。要是皇帝想要做文章,也不是比可能。

對於朱尚炳的處置,暫時看起來也就是這樣了。或許朱尚炳有些心裡沒底,但是其他人也都覺得朱尚炳做的事情,實際上也算不上嚴重,可以輕拿輕放,不需要嚴懲。

說到底也就是朱尚炳在抱怨而已,真的要是因此嚴懲,那就顯得皇帝有些小心眼了。真要是那樣的話,說皇帝苛待宗室,這也是說得過去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的另一個當事人朱濟熺出現了,他的年紀比起朱尚炳稍微大一點,這都是二十五歲的人了,也就是比起英示皇帝小一歲而已。真要說不懂事,那肯定是假的。

對於朱濟熺,朱橚就要嚴厲多了,大概也是因為朱濟熺是當哥哥的。這個當哥哥的帶著堂弟朱尚炳犯渾,這個時候被嚴厲的申飭,這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情了。

看著低頭的朱濟熺,朱橚說道,“你若是不樂意,自己上個摺子,咱幫你去求陛下。你不要這個王位,咱看昭德郡王倒是很樂意。”

朱濟熺猛然抬頭,這一下他好像是明白了,這還真不是無妄之災,這是‘家宅不寧’啊。

雖說他承襲了王位,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也被封為郡王了,這看似是分家了。只是他這個嫡長子要是犯錯了被削去了王爵,晉王肯定是不會被廢,那隻能是其他兄弟承襲了。

朱橚不介意告訴朱濟熺一些訊息,要是晉王那邊兄弟幾個鬧事,那就讓他們鬧好了,只要不是太誇張,這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大家也都可以理解。

只是家裡頭有著一個一直想要取而代之的弟弟,有著一個不斷搞事的兄弟,那才是最不安寧的。

朱濟熺要是能夠將晉王府那邊給處理好,大概大家也都可以省點心。起碼糟心的也就是晉王那一脈,宗人府這便可以省心不少,皇帝也不用為這些糟心事分心。

這可不是禍水東引,單純的就是晉王那一脈不安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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