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朱楹被噎的不輕,他也確確實實不敢在朱雄英面前擺出姿態。雖然這一次是被人攛掇了一下,也確實是想要去老朱面前表現孝道。只是作為皇家子弟,他也是有一定心眼的,皇太孫的地位如何,他心裡自然很清楚。

是皇太孫的皇叔又如何,兩個人的輩分確實不同,但是說不定以後他這個皇叔還要看侄子的臉色才能夠生活下去。放下姿態去討好皇太孫有點為難,不過也不能激化矛盾啊。

朱雄英也沒有繼續為難朱楹,他還是很大度的。最主要的是不能學歷史上的那個朱允炆,只是會對皇叔下狠手、下死手,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天家都這麼無情,怎麼能成為黎民百姓的表率呢,那可沒有什麼發言權了。

皇叔們只要不是太過,朱雄英還是會保證他們的優渥生活,朱雄英還是很大方的。

朱雄英這邊也沒多少事情了,還需要繼續處理政務、休息,將胖兒子給扔去了乾清宮,讓老朱去帶活力十足的小小朱,也只有那麼鬧騰的小子在,老朱才沒辦法想其他事情。

小屁孩還是很有作用的,皇位也是自己爭取來的,從娃娃開始努力!

徐妙清覺得好笑,也有點埋怨,“尋常人家有了子嗣,必然是哄著、寵著。夫君倒好,垠兒總是被你支使過去,攪得皇爺爺不得安寧。”

“皇爺爺就算是面上牢騷,心裡樂著!”朱雄英摟著徐妙清,笑著說道,“垠兒也最喜歡和皇爺爺鬧,讓他們去鬧好了,我們也好閒一些。”

徐妙清靠在朱雄英懷裡,不過還是很有正宮的氣度,“夫君,也該去趙良媛她們那邊了。”

這就是太孫妃的氣度,因為朱雄英還是儲君,沒有登基。所以朱雄英這邊,自然也就不能稱之為後宮了。不過徐妙清就算不折不扣的太孫妃,是未來的皇后,地位崇高。就算是老朱的妃嬪,在徐妙清面前理論上地位也要低一些。

明媒正娶的,自然和其他的不同,徐妙清需要考慮的是東宮的秩序。獨寵自然是好,只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是這樣,其他的一些妃嬪也都是需要考慮的,也都是需要她來協調的。這些,就算後宮之主的責任。

朱雄英在愜意享受著生活時,徐允恭等勳貴氣勢洶洶的去找六部官員的麻煩了。看到了徐允恭這個中山王之後、太孫的大舅哥來找麻煩,很多的文官底氣不太足。歷朝歷代,也都是開國之初的武勳強勢,文官勢弱。

講道理是必須要講道理的,不能真的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但是如果有些人裝糊塗不聽道理,那自然也就需要考慮量一量肌肉了。

徐允恭表情嚴肅,說道,“本督奉命籌建英烈子弟監,各部該當協理。此前本督遣人過來,為何說被搪塞了?”

任亨泰表情一苦,趕緊說道,“魏國公,自然無人敢搪塞。只是茲事體大......”

郭英伸手將任亨泰推了個踉蹌,“本侯與兄長隨陛下征戰天下,歷大小百餘戰,傷痕遍體!本侯僥倖百戰餘生,可是多少袍澤、子弟化作枯骨!陛下仁厚,不忘沒於王事之壯士!你等若是敢斷英烈子弟晉身之路,本侯宰了你們!”

郭英,這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不只是因為他是武定侯,或者他的妹妹是郭寧妃。這員悍將是老朱老家人,負責宿衛,這是老朱的絕對心腹。

其實郭英平時是小心謹慎、從未有過的性格,但是他也知道這些事情是皇太孫在主導。更何況為了讓當初袍澤的子弟有著一些出息,郭英也不在意惹惱這些讀書人。

景川侯曹震則直接說道,“四哥莫要惱,這些人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兄弟明日就接了兄弟們的子嗣,去他們家吃住!若是敢苛待,老子砸了他們的府邸!”

馮誠這個時候則開口說道,“景川侯,末將領著兵馬司的職司。這些銀子沒撥下,園舍沒有建好,這些人的家眷出不的城!”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少不了要被瘋狂彈劾。但是這一位可是馮國用之子、皇太孫的小妹夫,雖然現在還沒有承爵,但是誰都知道以後的郢國公。

武勳集團開始不講道理了,或者說是逼迫著這些文官們低頭。現在只能說是先禮後兵而已,只是給這些人一些顏色看看,讓這些文官們乖乖辦事,可別耽誤了武勳集團的事情,不能耽擱了太孫殿下的大事。

看著徐允恭帶著武勳們耀武揚威的離開,任亨泰這些人氣的咬牙切齒,私下裡說不定暗罵一聲粗鄙武夫等等。

但是這又如何呢,上摺子彈劾是肯定要彈劾的,這些武勳實在跋扈。可是這樣的摺子能不能有什麼效果,這其實就很難說了。這些勳貴現在這麼肆無忌憚,說不定就是有人暗中授意。

文臣和武勳有衝突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彼此看不順眼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當回事。只要沒有打出狗腦子,那就行了,文武涇渭分明也是一種潛規則。

徐允恭算得上是出了把風頭,其實他的父親中山王徐達就是功勞巨大,但是性格比較低調、謹慎的。在徐達的影響下,徐允恭也是這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