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壁之內。

“軍團長,咱們終於面了。”

“地下洞窟裡的泥丸肉胎是你安排的麼?”

李青衣看著血修羅,緩緩說道,“或者說,地下洞窟的泥丸肉胎只是掩人耳目,她們底下才是陣法?”

六道通天血柱有一處不正是泥丸肉胎躲在的洞窟麼?看來血修羅早就做了安排。

血修羅卻沒有回答李青衣的問題,反而道,

“哈哈哈,軍團長,不管歲月多麼無情,你的氣質依然讓我著迷!”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你!”

“怎麼樣?軍團長,我再次請求,以一個戰友的身份請求你,加入我吧!”

“你我一起,我相信以我們兩人的力量,我們遲早能夠反噬大劣!將大劣消滅,報我們滅國之仇!”

血修羅看著李青衣,伸出手,眼裡帶著希冀。

“可是你已經不再是人了!”李青衣無動於衷。

血修羅注目李青衣良久,收回手,說道,

“或許吧,但是誰說了劣化不是人類更進一步的進化呢?誰說了人類永遠只能一個模樣呢?”

“我們從猴子一步步走來,我麼的尾巴消失了,我們的毛髮退化了,我們一直在變化!”

“如此看來,我們今天成為劣人,這就一定錯了麼?”

“這難道就不能是進化的一條路麼?”

言語間,血修羅舞動著雙臂,“誰說這不是一條出路!”

“但是你殺死了浮空堡壘內所有的天唐帝國遺民!”李青衣面色冰寒。

“為了大局,死亡這些人又何妨!”血修羅反駁道。

“可是你殺了他們,殺了那些遺民!”

李青衣面無表情重複,同時伸出手,指向六道通天血柱中飄飄渺渺的身影,“那裡面!那裡面生不如死的他們!”

“你殺了他們!”

“你還要繼續折磨他們!”

“像我之前說的,你已經不再是你!”

“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人之所以為人,不是因為進化與否!不是因為身高、長相、能力、性別!”

“而是因為——

因為我們自始至終所堅守的,

人性!”

“當年你義無反顧怒殺叛徒重臣,

那是你的人性之光!”

“如今你戕害同胞以此苟活,

這是你人性的泯滅!”

“你已經不配為人!”

李青衣面無表情。

血修羅面色深沉,愈發蒼白。

深沉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