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主將,縱容手下違反軍紀,不敬陛下,罰一年月奉,責軍棍一百,寫萬字悔過書,餘下的將士,也照此例,開始行刑!”

沉悶的軍棍結結實實地打在厚實的臀肉上,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受不住當即求饒,可是沒有人理會,說多少便多少,不會因著求饒而減少刑罰。

鬍子已然灰白的五旬老將,被墨寒燁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而打在身上的疼痛,卻遠遠不及這種在眾人面前被羞辱的憤懣。

看了下天色已然變得漆黑,墨寒燁命人守著直到行刑結束,而他則去找明南汐。

明南汐早在他整頓軍營的時候,便已經派人先將她安頓下來。

此刻,明南汐正讓人拿來了西北軍近期的戰事記錄,默默看著。

“有什麼發現嗎?”墨寒燁走近問道。

明南汐沒有理會,只是沉默地看著那一條條的戰況記錄。

從玄戰到達這裡開始的第一場戰事起,場場勝績,她簡直能想象出來,那個時候的父親,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讓人堅定地追隨他的腳步。

可是連勝的戰績一直持續到一個月前。

在玄戰以及他的親信失蹤後,主將換成了王友平接管大軍,而後大軍便再沒有勝過了。

這讓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個人,怕是有問題。”

她將戰事記錄拿給墨寒燁看。

“爹爹掌軍的時候屢戰屢勝,可是爹爹失蹤後,大軍卻再也沒有勝過,如果不是新任的主將有問題,是不可能一場都不勝的。”

“可是他是追隨爹爹很多年的老將,甚至跟當今的陛下沾親帶故,他不至於反叛。可是他如今的作為,我著實想不通。”明南汐皺緊了眉頭。

墨寒燁點點頭,輕聲道,“這些我都會看著辦的,你就不要太過操勞了,早些休息吧。”

明南汐沉默了一瞬,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長途的勞累,已然讓她身心俱疲,若不是想要早些看到父親的訊息,她怕是直接倒頭就睡著了。

這一夜,明南汐睡得很不踏實,一整晚都在夢裡找爹爹。

墨寒燁等她睡著後,又悄然起身,開始著手安排自己的人手佔據要職。

在這些將領查清楚底細之前,他不準備繼續用他們。

而明南汐帶來的小少主徒弟,也被安排成了千夫長。

這個年少卻身世坎坷的小少年,意氣奮發,眼睛黑亮亮的,滿腔的熱血,已然被墨寒燁激發了出來。

惱人的軍棍聲終於消失了,王友平以及一眾將領,幾乎是被人攙扶著回了屋。

尤其是王友平,被打得那叫一個血肉模糊,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將軍,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有被撤職懲罰過的將領們通透過來,訴說著自己的不滿。

王友平掃了他們一眼,沉聲道,“兄弟們,這個人不好相與,而且一來就撤了你們的職,而且還用如此嚴厲的刑罰懲罰我們,我們不能就這麼忍了!”

“對,不能就這麼忍了!他怎麼奪了我們的官職,就怎麼讓他給我們還回來!一個年輕人,懂什麼打仗?”有人叫囂道。

“等明日我們就去找他,我們被撤職也就算了,王將軍作為主將,可不能被隨意裁撤,否則萬一胡人打過來可怎麼辦!”

聽著他們一言一語的喝罵,王友平扯了扯嘴角,而後又道,“各位,新來的監管不懂得打仗,不知道如今邊關的處境,只顧著打壓我們,扶持他的心腹,邊關早晚會在他手中被胡人奪走!”

“明日,我們就率領手下將士一同去見他,他若是不顧大局,拼了這條命,我們也要將他趕回去!”

“將他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