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的朝傅辰寅看了一眼,結果卻對上了傅辰寅清冷的視線。

以為睡著的人突然醒了,這傢伙還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還真是怪嚇人的。

還沒等錢雙雙問話,傅辰寅先開口了,他聲音比之之前更加的嘶啞難聽,“你不是走了麼?”

錢雙雙懶得回答他,自顧自問道:“你能不能走?我們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得離開這裡。”

傅辰寅也沒有再糾結之前的問題,他動了動腿,那隻斷了骨頭的根本動不了,另一隻受傷的倒是能動,就是一動就抽疼。

而且再不動的時候也疼,因為他也看到了錢雙雙給他敷藥過了,綠色的汁液混合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看著就髒汙不堪。

但他還是說道:“我能走。”

錢雙雙沒有去看他隱忍著的表情,她兀自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兩個酸果扔給他,“很酸,你要不吃就還給我。”

說著她自己又重新拿出一個果子,齜牙咧嘴的吃了起來,一面說著,“等雨小一點再走,要是明天雨還不小,明天也要走,趁這段時間,趕緊休息吧。”

她把架在火堆上烤著的水囊取下來,走到傅辰寅身邊,“喝點熱水吧,你要是一直高燒不退,燒糊塗著,我明天也不會帶你。”

傅辰寅接過水囊,水囊被火烤的熱騰騰的,就像一個暖手爐一樣。

他開啟蓋子,瞥了一眼站在他眼前正咬了一口果子的錢雙雙,整張小臉都皺巴在一起,眼角也因為這酸味而泛出水花來。

傅辰寅沒再看她,捏著水囊咕咚咕咚灌一大口水,水囊是熱的,裡面的水自然也是溫熱的,在這樣寒冷的時候,無疑是最能溫暖人心的東西。

他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等到又無意識的要去喝水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來,這個水囊,是錢雙雙用過的。

他頓時一把將水囊給扔了出去。

裡面的水屯屯屯的往外傾瀉,錢雙雙連忙伸手把那水囊撿起來,晃了下,也就只有幾滴水的樣子。

她憤然的看向傅辰寅,“你幹什麼!”

她都還沒喝上一口熱的呢!這白眼狼,到底得有多缺德,連口水都不給她喝。

虧她還看他實在發熱,善心大發想著先給他喝,結果!

她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見她剛才扔給他的兩個果子還在原地,擔心他把好不容易弄到的果子也扔了,連忙就要過去強。

果子雖酸,好歹能填充肚子,她才不想拿來給他浪費糧食呢。

但當她按在那兩顆果子上的時候,一直大手也覆蓋上了她的手。

她皺眉,沒好氣道:“鬆開。”

傅辰寅卻沒有放開,他粗糙的掌心下,是她一隻柔軟的柔夷,那麼小,他能將她牢牢包裹住。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他垂著腦袋,聲音沙啞且低,垂下的眼眸中看不到情緒。

錢雙雙還沒見過他這樣一副像是認錯一樣的姿態,心想真是見了鬼了。

但是因為他發熱,他的手心也是滾燙的嚇人。

錢雙雙皺眉,將原本握在手心裡的兩顆果子放下了,“我不拿了,給你吃就是了,鬆開。”

傅辰寅沒有馬上鬆開,反而是在錢雙雙忍不住再次催促前鬆開了她的手,隨後拿起了地上的果子,隨便的擦了擦就吃下了。

果然,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