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到,裴宇也是錄香坊的香客。”

“跟香娘有關?”錢雙雙敏銳地挖掘出資訊來。

“沒錯。”

“可香孃的香客那麼多,單單一個將軍府之子,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不僅如此,將軍府之子雖然驍勇善戰,御陣殺敵無數,他自小,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子。”

原諒錢雙雙一時有些出戏,“琴棋書畫什麼的,不應該是形容女子的嗎?”

“非也,琴棋書畫一十,陶冶情操之物,不分男女。”

“哦哦,然後呢,你是說,這個大將軍之子是會彈琴的,那是不是……”錢雙雙想起了小梅在失憶之前說過的話,她之前在後院見到了香娘,又在同時聽到了撫琴的聲音。

如果沒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麼,前院與後院的香娘到底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

“或許當天是那將軍之子冒充香娘彈琴,然後香娘去山間殺人,可是這也不對呀,就算那將軍之子的琴藝可以與香娘聘美,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怎麼可能沒人認不出來香娘呢?又或者是香娘在前院彈琴,而那將軍之子出去將人殺害,可這也不對呀,那他為什麼要化妝成為香孃的樣子,恰巧讓小梅見到了呢,完全沒有必要呀!”

錢雙雙感覺,她又陷入了一個死衚衕中,一時半會兒會兒是走不出來了的。

“我倒覺得你說的第一種,可能性十分大。”聶尌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突然出聲說道。

“?”錢雙雙一臉疑惑,她剛才說的第一個猜測是什麼來著,等想到了他第一個猜測,她不經又皺起眉頭來,“不是說了嗎?就算那將軍之子琴藝了得,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化妝成女人的樣子,又是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他不要臉嗎?”

“並不是眾目睽睽之下。”

“什麼?”錢雙雙一時覺得她聽錯了,連忙問道。

“事實上,案發當日,香娘並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撫琴的。”

“哎?難道不是嗎,可是證詞上不是說,底下的眾位香客,都是可以給香娘作證的嗎?”

“證詞確實如此,只不過那是因為他們聽到了香孃的琴,而香孃的琴天下第一,無人能比,這已經是眾人心中皆知的事,所以他們聽到了香孃的情,才會覺得此琴,必定是簾帳之後的香娘彈奏出來的。”

“也就是說……”錢雙雙眼睛慢慢放大,不可置信般的張大著嘴巴。

“沒錯。”

“那,那怎麼辦,如果真兇真的是那將軍之子的話,又能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情是他做的,而且他又有什麼理由,為什麼要去殺害一個,與他素不相識的山村中的婦人。”

聶尌:“要論證據的話,那箭頭就是最好的證據,那箭頭上的標記雖然已經被磨掉了許多,但依稀可辨,並不是北明所產之物,而是遠在北明以西的塗邱,而裴宇,多年與之徵戰的,就是塗邱。

而裴宇與那婦人的恩怨,我也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錢雙雙見他踟躕著,不禁又催促著他,“你快說呀,別賣關子啦。”

聶尌卻是望著天邊,思緒像是不知飄飛到了何處,說的話也是沒頭沒腦,“據我所知,娥孃的丈夫,是為國捐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