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尌只抿嘴,看著街邊,“我才疏學淺,確實不能勝任,此間已是極好。”

“我看大理寺的人,不只是大理寺的人,其他人見到你,都還算山間恭敬的誒,而且這種恭敬,大多是從心底裡發出的,是那種真摯的欽佩之意。”錢雙雙是真的這麼覺得的,她也真的不覺得聶尌的業務能力很差啊。

“快到家了,時間還早,這段時間你跟著我奔波勞累了,早些歇息。”聶尌卻是沒有再回答,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指著聶府的大門。

錢雙雙見他一副不願提起的模樣,心想其實他自己也應該是有在意吧,畢竟,誰都想走的更遠,站的更高。

她便也不再提起此事,她走到門口,見聶尌沒有要回家門的打算,便站在門口和他揮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訊息,晚上回來在跟我說啊。”

“知曉了,你快回去吧。”

聶尌說完,便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而去。

應天府的大街小巷上,還是熱熱鬧鬧的,街邊小販在熱情的招呼著。

戲耍的,各類,應接不暇。

但聶尌肯定是沒有駐足觀望的興致的。

只是等他沒走兩步之後,身後突然傳來了錢雙雙的大喊的聲音。

他心下一驚,連忙就要回頭去,卻見一抹身影直直的朝自己奔來。

“咳咳……還好,你,沒走,遠。”只這麼一會兒功夫,錢雙雙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了,看來平時她太缺乏鍛鍊了。

錢雙雙心裡想,往後還得再鍛鍊鍛鍊自己,不能在這麼吃力了。

“發生了何事?”聶尌看她這麼著急,還以為是發生了急事,望著她,也有些焦急。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錢雙雙緩了口氣,才急急忙忙的想要說出來,但又像是顧及什麼,畢竟這裡是在大街上,她張望了一下,才以手握半拳,攏在嘴邊問聶尌道:“我之前交給大理寺的那個箭頭,還有誰知道嗎?”

聶尌搖頭。

“是不知道還是沒有?”天知道錢雙雙剛才在走回府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靈光乍現,抓住了那一直懸浮在腦中的線索,揪出了一條脈絡,她當下什麼也不顧,連忙的就要跑過來找聶尌。

“沒有。”聶尌只能說道。

“太好了!”錢雙雙眼睛中放出光芒來,喜形於色,大聲的說道,說完她又立馬做賊心虛般的掩住嘴唇,還四處的張望了片刻。

見雖然有人注意他們這邊,但多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就又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錢雙雙將聶尌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處,又覺得不妥,示意她跟他到路邊的一個酒樓處,點了一座包廂,將門窗都關好。

聶尌見她這般小心謹慎,不由的也好奇起來,“雙雙,你有什麼話要說?這裡已經很隱蔽了,周圍也沒有人聽著的,你說吧。”

錢雙雙其實也覺得她剛才的一系列行為好像有那麼一點兒誇張,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就是那個箭頭,我之前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現在終於想起來了,那個箭頭,像是一個人的紀念之物,既然如此,東西丟了,那人是不是會去尋找,我們只要……”

她沒再說下去,但聶尌已然聽懂了她話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