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舍內

男子抬頭望月,他舉起杯中酒,淺啜了一口。

身前的院子裡,有黑衣人蹲在角落。

“主子。”

“如何了?”男子開口,聲音很輕卻很是沉穩,彷彿只是在自己與自己對話一樣。

“確實是有人。”

男子轉動了手中的酒杯,酒杯中的酒液在月光之下閃著粼粼的輝光,十分耀眼。

“何人?”

黑衣人說了幾個字,就被隱藏在這微風吹起而颯颯的樹葉聲中。

男子好半晌都沒說話,隨後,他才慢慢的抬手,飲盡了杯中酒。

“罷了,不用去管她。”

“是。”黑衣人恭敬回答,隨後又消失在這夜色之中,只有草叢裡樹葉拍打發出的聲音。

男子又望著圓月,想到已逝的故人,心中一片寧靜。

……

這些潛藏在暗處的心思,錢雙雙自然是不知的。

她一邊梳著發,一邊還在想著香娘和露蕊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或是亦真亦假。

聶尌看她這樣,不由的替她拿過梳子,細細的為她梳起了一頭長髮。

她的長髮如瀑布,一頭傾斜下來,一直到她腰間。

錢雙雙想著事情,也沒去注意手上的梳子早就被奪走了,她看著聶尌,又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麼,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只是猜測罷了,無憑無據。”聶尌給她梳著秀髮,眼神隨著青絲一寸寸往下。

“誒,你也有猜測嗎?”錢雙雙很是好奇,“你不是沒有根據的猜測不可取嗎,你怎麼也猜了起來。”

“所以我並未告知夫人。”聶尌看著她的眼睛,燭光下,她長長的睫毛覆下一層陰影,讓她的眼睛帶上一種朦朧之意。

錢雙雙撇撇嘴,不以為意,“你瞧瞧我,到現在都還在想著案件的進展,我感覺我比你們大理寺裡的其他人還要上心。”

她又嘀咕一聲,“我都快成你們大理寺編外人員了。”

“夫人說什麼?”

“我說,我整天幫你們大理寺查案,難道一點兒獎賞都沒有嗎?”

雖然查案是她自己要湊上前去的,但一點兒也不妨礙她理直氣壯。

“夫人這是在邀功?”聶尌看著她微抬的下巴,不由覺得好笑。

“不行嗎……”

還沒等她說完,聶尌卻是驟然的靠近,隨之而來的,是唇上柔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