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雙雙看了眼聶尌,其實他們能搜查的地方都搜查過了,現在就差一些重要的證詞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派妝容,嚴肅神色,倒有幾分聶尌的模樣,“娥娘死亡的那天,酉時至亥時,翠姐的你在廠證明是真的嗎,她真的一直和你們誰在一起嗎?”

“是啊,這位小官爺,我們和翠姐一共五個人,都在翠花家做活呢,我敢保證,翠姐就沒離開過。”

“真的從來沒離開過嗎?大小解呢?”

“翠花家的茅房在院子後頭,正對著窗,要是翠姐溜出去了,我們一定能看到,而且當時她總共也沒去多久啊!”

“是啊,是啊。”當時在場的其餘的人紛紛附和。

“這樣啊……”錢雙雙不經皺眉思索起來,難不成真的有什麼延時裝置?

一般用到延時裝置的最常見的就是冰塊了,可現在是在古代,那時還是四月天,怎麼可能會有大塊兒的冰塊兒呢?

所以這個想法並不可取。

那翠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她覺得她陷入了死衚衕,在死衚衕裡亂竄,就是跑不出來。

還是聶尌問道:“你們這麼多人,是要去做什麼?”

是哦,他們不過兩個小官差而已,也犯不著連村長這樣的大人物都驚動吧。

老村長拄著柺杖,嘆了口氣,不說話。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錢雙雙覺得一定有不好的事發生了,右眼皮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

“誒,沈老太昨天晚上沒熬過去,人沒了。”

錢雙雙有一瞬的呆滯,什麼叫沒了?她微微張著唇,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陰沉沉的天空,此時終於飄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來。

雨點飄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那睫毛上的小雨珠就上下舞動,卻也甩不掉。

“村裡頭死人是大事,更何況又出了先前那樣的事,實在是太不吉利,這不村長請了人,讓人做法事驅邪避兇。”

“那……沈老太呢?”錢雙雙總算能說出話來,這是那說出的話盛如蚊吶。

聶尌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無聲的安慰。

“早晨我去給她送飯的時候,人就已經涼透了,誒,也是命苦誒。”一個婦人感慨著說道。

“是啊,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我看啊,咱們這個村子啊,就是遭了邪了,快別說了,村長還是趕緊讓法師驅驅邪吧。”

村民們紛紛往沈平家趕,只剩下錢雙雙和聶尌還站在原地。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細細密密的雨點,紛亂的砸在她的臉上更是砸進了她的心裡。

“昨天晚上……我們明明……”她喉頭哽咽,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這不怪你,生死自有命數,你無需自責。”

錢雙雙抬眼,“可是,如果我們昨天晚上就把她接走,或許她就能活下去。她的兒媳被人陷害慘死,如今真兇下落不明,就連她也落得個孤單慘死的下場……”

聶尌捏了捏拳心,最終他抬手,輕撫拍在她落寞的肩膀上,“真兇一定不會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