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而且,這本來就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二話不說就捂住我。”

聶尌確實沒放在心上,這點傷,對他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大事,但錢雙雙就不同了,她看著就瘦瘦小小的,聶恆的衣服她穿著都稍顯的大了些。

剛才他那般粗魯的待她,定是把她嚇壞了,“你且看看,傷的重不重?”

等緩過一陣,錢雙雙伸手去撩開褲腿,檢視了情況。

膝蓋上破了點皮,隱隱有血滲了出來,她看向剛才在她撩起褲腿時就轉過身去的聶尌,嘀咕了句“這會兒倒講究起來了”,另一膝蓋還不算嚴重,只有一點點的烏青在。

她將褲腿放下,扶著地面站起身,膝蓋處很疼,稍微一動說是撕心裂肺也不為過。

聶尌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出聲詢問,“怎麼樣了?”

“死不了。”

他轉過身來,就見到一個像老人家一樣直不起腰顫顫巍巍扶著膝蓋的錢雙雙,連忙上去攙扶。

自己都站不起來,錢雙雙也沒賭氣,把重心都壓在了聶尌身上。

“夫人行走不便,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讓人駕一輛馬車來,再帶些傷藥。”聶尌承受著錢雙雙大半的體重,絲毫沒覺得受累,只覺得她太輕了,太瘦了。

“你回去要多久啊?我疼的要命了。”站了一會兒,錢雙雙實在吃不消,索性就坐在了地上,也沒工夫管地上髒不髒這些。

“我去去就回,夫人稍等。”說完,聶尌也不耽擱,施展輕功,唰唰兩下就不見人影了。

錢雙雙坐在地上,抬眼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後知後覺大喊道:“你要是能飛,帶我一個啊!”

她還沒感受過飛簷走壁的感覺呢。

可哪裡還有回應,四周靜悄悄的,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話說,這是哪個旮旯?

但此時也不宜輕舉妄動,更何況,她還動不了。

河裡的潺潺流水還在不停的流淌著,向東歸去,偶有小魚冒出水面,隨即又掉落下去。

錢雙雙百無聊賴的一邊揉著膝蓋,一邊隨手扔著石頭。

只感嘆她怎麼這麼倒黴,聶尌下手可真是狠,除了膝蓋,還有她的小腿,可是被重重的踩了一腳,褲子上那個腳印都還在呢。

雖然確實是她暗暗跟蹤聶恆,但他也該至少弄清楚情況後再下死手啊!

想著想著,馬蹄之聲由遠及近,才這麼一會兒功夫,聶尌就已經駕馬前來。

他從馬車上跳下,一邊拿出金瘡藥一邊解釋道:“事情緊急,並未來得及通知你那兩個丫鬟。”

他把藥遞給他,隨後又轉過身去,“先把藥擦了。”

錢雙雙接過藥,塗抹在了膝蓋上,抬頭間發現聶尌的手上根本沒有處理過,血沿著手上的紋路,滴下一滴砸在地上,落盡了塵土裡,不見蹤影。

“你過來!”

“可是傷勢嚴峻了?”聶尌沒動,只是腦袋微微偏了偏。

“讓你轉過身!過來!”

聽她語氣嚴厲,聶尌還以為是有更嚴重的事,趕忙轉身,走到錢雙雙身邊,卻被她拉著蹲下。

她揪起他的袖子,把他鮮血淋漓的手展現在他面前,“你怎麼都不處理一下的。”

“時間窘迫,況且這也不算什麼。”他要收回手,卻被她拽住。

錢雙雙一邊給他蠻橫的抹了藥,一邊為他自己憤憤不平,“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