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剛才撞在車壁上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不過他並不是嬌氣之人,她隨意的揉了揉,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事兒。”

剛這麼想著,馬車顛簸之際,錢雙雙只覺得有人掐了她一下。

力道不重,但確確實實是存在過的。

她撫著手臂,轉過腦袋,看向旁邊的陶盈菲,“你掐我幹嘛!”

陶盈菲似很是迷瞪,她抬眸,只這麼一會兒,她的眼中就帶了幾分水霧,神色極其無辜,“盈菲並未對錶嫂有不敬之舉,還望表嫂明鑑。”

這樣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反倒是她在欺負她一樣了。

果然,對面的聶恆開口道:“嫂嫂,想來是這馬車顛簸,不小心撞到了吧。”

她又不是傻,被掐,被撞還能分不清楚?

但似乎這小表妹倒真以為她是傻呢,就可以任意的欺負她了嗎?

錢雙雙向來不是個惹事的,但她是個記仇的,都被人冤枉成這樣了,還不還手,不是她的風格。

這種小人,就應該給她點教訓。

恰在此時,馬車又一個顛簸,錢雙雙抬腳,一腳踩在了陶盈菲腳上。

“哎喲——”陶盈菲吃痛,嬌氣的驚撥出聲。

此時,她的眼眸中泛起了一層淚水,神色極其委屈,“表嫂,我敬重你,自問從未冷眼相待,方才盈菲也確實未對錶嫂不敬,為何表嫂還要如此不善罷甘休,難道表嫂就這麼容不得盈菲嗎?”

還沒等錢雙雙說話,她又自顧自抽泣起來,她抹著終於掉下來的眼淚,“剛才馬車顛簸,盈菲也是無意撞到表哥的,並非有意,為何表嫂就如此緊緊相逼。”

這一番話下來,可是把話都先說完了。

錢雙雙氣不打一出來,原本初見陶盈菲時,還對這芊芊弱弱的表妹有的一絲好感,全在此刻敗光了。

更重要的是,陶盈菲掐她的時候沒人看到,而她雖藉著顛簸踩了她一腳,但確確實實是看在眾人眼中的。

對面的聶恆尷尬的笑著,“嫂嫂,若是表姐有什麼得罪嫂嫂的地方,還請嫂嫂多擔待,表姐她自小體弱多病,吃不得苦的。”

這話說的好笑,世上誰人生下來就是吃得了苦的。

但她也知道,聶恆說此話時並無惡意,只是在以他的方式,維護著陶盈菲而已。

這也就表明,聶恆是不信任她的。

陶盈菲垂首哭著坐到文容媛身邊,依偎在她懷裡,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向文容媛,“舅母,盈菲真的沒有對錶嫂不敬。”

“好孩子,不哭,這大好的日子,怎麼反倒哭起來了?舅母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想來這中間定是有誤會。”文容媛安撫好陶盈菲,又對錢雙雙說道:“雙兒,盈菲她若是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望你多擔待些。”

得,姨娘這是也不信任她,她原本一個受害者倒成了犯罪者了。

果然人心隔肚皮,就因為這點小事,就暴露了這表妹綠茶的本質。

先前她還以為她和聶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現在,這小白蓮的心思昭然若揭,她這是給他潑髒水,好讓人不待見她呢?

但她把一副柔弱派做盡,讓錢雙雙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憤憤的轉頭,聶尌此時正看著他。

“怎可隨意傷人?”

得,他也不信任她,沒關係,她不在乎,反正清者自清,而且她也把該還的還回來了,管別人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