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還以為會開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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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蛋看了一眼鬱瑤,沒好氣的說:“駱駝棚。除她之外,不是都給你們安排房間了嗎?”
鬱瑤苦笑一下,對林向笛說:“我去素素房間裡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林向笛繞過桌子,快步走過來,拉住鬱瑤的胳膊,將她的身體扳正,面向著自己。輕聲的問:“你這就走嗎?我們兩年沒見了,你就不想多和我說說話嗎?”
“我倒是想說,但是,你炕上不是還躺著一個呢嗎?咱總不能三個人一起睡吧?”鬱瑤有點不高興地說。
林向笛沒再說話,而是從腳上脫下一隻鞋,握在手裡,衝著炕腳的鐵蛋就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振振的說:“鐵蛋,你趕緊給我下來。再不下來,我可動手揍你了!你別仗著你小,就以為我不敢揍你。”
鐵蛋脖子一梗,對林向笛說:“來啊,你揍我。打死我才好呢。這樣我就不用看著你每天心裡想著別的女人,夢裡叫著她的名字,一看她的畫像就是一夜。在你快死掉的時候,你喊了她的名字整整三天。你就這麼愛她嗎?可是,她還愛你不?你問了嗎?”
林向笛指著鐵蛋氣的說不出話來。
鬱瑤站在原地,對鐵蛋說:“愛。只是,沒有你這樣濃烈。”
林向笛難以置信的轉過頭,望向鬱瑤。鬱瑤臉上露出非常平靜的表情,她就那樣淡淡的望著靠在牆角的鐵蛋。林向笛忽然在她的身上看出一絲難以企及的高貴感,這不是他曾經熟悉的鬱瑤帶有的氣質,可能是在王宮待久了,身上不自然的就沾染了這樣的氣息。可是這種氣息卻讓林向笛覺得,她有些難以靠近。
“是的,我是不如鐵蛋姑娘這樣愛你了。兩年時間,改變了很多。你經歷的種種千辛萬苦,我經歷的種種萬般無奈,都讓我們原本所有的東西改變了。你還記得張愛玲的小說裡寫過的話嗎?得不到的女人變成了掌心的硃砂痣,在身邊的女人變成了蚊子血。一直想的女人變成了白月光,身邊的女人變成了米飯粒。我就是你的硃砂痣和白月光,而她,才是陪伴你的蚊子血。”鬱瑤情緒低落,卻依舊仰著頭,對林向笛說。
“瑤瑤,我對你的愛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不管是硃砂痣還是蚊子血,我都希望在我身邊的人是你。可是你……”林向笛失望的苦笑著。此刻在林向笛腦海中只盤旋著八個寫滿天命的字;失之我命,得之我幸。
“老林,怪就怪命運,給了我們相遇的緣分,卻沒有給我們相守的時間。”
“瑤瑤,如果當時我多考慮一步,就不會讓壞人帶走你,不會讓你吃苦。若是怪,就怪我吧。我才是一切苦難的源頭。是我們錯失兩年的罪魁禍首。”
在鬱瑤和林向笛抱頭痛哭的時候,素素爬到炕上,對看呆了的鐵蛋說:“這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鐵蛋犟嘴說:“他們不是鴛鴦。老鐵說過,鴛鴦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素素說:“鐵蛋姑娘,其實我特別瞭解你。就像我和蕭大哥確定關係之前,我能看出他不喜歡我,喜歡鬱姐姐,可我就是剋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喜歡他,想要嫁給他,就和你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的。可是,你看看林大哥,他滿心滿眼都只有鬱姐姐,他愛鬱姐姐。對於一個心理沒有你的男人,你付出再多也是空談。他根本看不到。”
鐵蛋捂住耳朵,搖著頭說:“你的付出是空談,我的付出,他能看到,也能感覺到。”
對於這樣固執的人,素素實在無語。
這時,外面又走進兩個人來,是蕭河和阿索。阿索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問:“你們怎麼還不休息啊?”
素素靠在炕腳,眼神偷偷往鐵蛋那邊一遞。阿索和蕭河都看到了。阿索行了一天路,睏倦至極,揉揉眼睛,轉過臉去看鐵蛋。這個小姑娘此刻正蜷縮在牆角,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委屈巴巴的看著一房間的人。
阿索指著她問:“你不是被我扛走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你還真是屬猴的!”
鐵蛋看見阿索在說她,想起剛才的一幕,立刻跳起來大聲罵道:“你是個壞人!”
阿索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是壞人?你不是壞人啊?這大晚上的,你不讓人家兩個小情侶好好聊聊,卡在這裡幹嘛?顯你臉大啊?趕緊下來我告訴你,別等我上去揪你。”
“你要是再敢來,我就咬舌自盡!”鐵蛋顯然有點怕阿索,她害怕阿索再把她扛出去。
阿索露出邪魅的一笑,挑挑眉說:“咬舌自盡?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人咬舌自盡呢。要不,你先給我表演一個?要是不敢,你就麻利的下來,跟著素素回你的房間去睡覺。”
鐵蛋正準備還嘴,可她無意中發現阿索往前走了一步。她一哆嗦,急的大喊:“你別揪我,我自己下來。”
在場的人都被鐵蛋逗的忍俊不禁。阿索盯著鐵蛋慫的一批的樣子,從炕上下來,磨磨唧唧的走到門口,便跟在鐵蛋的身後一同出了門。
蕭河對鬱瑤說:“行了,這回是徹底的安靜了。關好門,該說什麼就說,該做什麼就做。我們就告辭了!”
鬱瑤臉一紅,啐了他一口,撒嬌似的對素素說:“你看看他,說什麼呢!”
素素也學著蕭河的口氣說:“抓緊時間,我們走了。”說完,兩個一溜煙的出了門。還順手將門關好。
房間中,只剩了鬱瑤和林向笛兩人。她抬眼看著林向笛說:“時候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