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笛心裡卻犯起了嘀咕,都知道了你們的秘密,我真的可以全須全尾的離開嗎?

左白說:“你可能不瞭解,有些波斯人的確是商人,往來貿易,互市互利。可有些波斯人打著經商的旗號,卻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我們這也算盜亦有道吧。”

“我是個新來的,就不妄加評論了。”林向笛說著就起身要告辭。

左白先一步攔住了他說:“兄弟,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我想告訴你,你所看到的世界並不是真實的世界。真實的世界就是弱肉強食。”

林向笛仔細的在腦中過了幾遍左白的話,說的也有道理。即使是在他曾生活過的現代社會,弱肉強食的道理還是硬道理。有能力有資源的人就是站在人生巔峰的人,沒錢沒能力的人就必須出賣廉價勞動力,可這又能怪誰呢?怪社會嗎?怪自己嗎?

他想: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無解的事情就不想它了,隨它去吧。

林向笛對左白說:“左大哥,我有點事想跟您說。”

左白點點頭,示意林向笛說下去。

林向笛說:“左大哥,我的愛人在慈仙城被人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住在慈仙城的一家好人為了幫我,女婿遭人陷害,下了獄。他們助我逃了出來。我想一路上都城去尋我的愛人,因此,想在老鐵回來向他致謝後,便動身去都城。”

左白沉思著低下頭,不再說話。

沉吟許久後,左白說:“你可知道,現在的老王上病入膏肓,都城正亂,各方勢力集結於此。你此刻去都城,怕不是一個好時機啊。更何況,你還沒有收到任何你愛人的資訊,不可盲動啊。”

林向笛有點氣急的說:“可我也不能總在這裡無所事事的閒待著啊。”

左白像一位智者一樣,微笑著說:“別急,你遲早會有事幹的。”

日暮時分,外面響起了一陣紛亂的駱駝蹄聲,伴隨著哦哦呀呀的呼號聲,起初林向笛以為是沙匪來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本就是沙匪,還怕沙匪嗎?

來的駝隊有十幾人,最前面一隻白駱駝上的人,正是林向笛見過的老鐵。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從駱駝上走下來。

那樣子絕對像是剛從冰封王座上走下來的阿爾薩斯,帶著與生俱來的一種豪氣氣概,偉岸的身軀竟讓一人多高的駱駝顯得有些許袖珍。

老鐵一眼就看到了林向笛,他把韁繩扔給了小個子,斜眼看著林向笛,卻對左白說:“他醒過來了?”

左白畢恭畢敬的說:“是的,你走以後,他起來了。”

老鐵用鼻子哼了一聲。接著,招呼風塵僕僕的兄弟們坐下。其他人幫著他們從駱駝上卸下鞍子和一袋袋的東西。

老鐵拆下鐵護腕,金屬碰撞聲極響,他活動活動手腕,扯著嗓子喊:“鐵蛋,肉。”

鐵蛋答應了一聲,便從容的端著一大盆肉從廚房走出來。

那一盆肉有多大?

就像是洗衣盆那麼多,肉一層層疊放起來,實打實是一座肉山。林向笛估計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去端,估計也得累的氣喘吁吁。可這鐵蛋,竟然輕巧的就像端了一杯水。

老鐵對四周忙碌的兄弟們喊到:“來,吃肉吧!黑子,快來。老左,你也來。小刀,等會再去弄那個。”

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向笛身上時,他沒有用他的粗大嗓子,而是換了一種較為柔和的語調說:“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左白拉著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林向笛坐在了老鐵身旁。林向笛忍不住扭過頭,看著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