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開心的笑起來,但是顧及自己的身份,不敢笑的太開心,反倒是緊緊的抿住了嘴唇。笑就在她的臉上盪漾開來。

三人走在最前方,二王子左手牽著鬱瑤,右手牽著揭陽公主,滿面春風得意,腳下虎虎生風。身後跟著百十位護駕兵勇。

公主轉頭看了看後面跟著的人,不高興的說:“哎呀,逛個街,有這麼多人跟著,難受死了。”

二王子旋即揮揮手說:“留幾個人就行了,剩下的回去休整吧。”

一大批人被撤走後,道路瞬間寬鬆了許多。

鬱瑤和揭陽公主左顧右盼看著街邊的小玩意,揭陽公主指著一塊兒巨大的牌匾笑著對鬱瑤說:“鬱妹妹,你看這是你曾對我說過的那仙女鏡!”

鬱瑤的心猛地被揪起,她立馬鬆開二王子的手,奔向攤位。

她並不是急於看那仙女鏡,而是心急如焚的看向店鋪裡面。外面的光線透亮,屋內便顯得愈發的黑暗。鬱瑤不顧二王子和揭陽公主在場,大聲的喊道:“老闆,老闆!”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店鋪內緩緩走出來,因為逆光,始終也看不清那張匿在黑暗中的臉龐,鬱瑤使勁的看著,湧出的淚水模糊視線,她就抬手擦去,再模糊視線,再擦去,反覆兩次後,身影終於穿過長長的店鋪走廊,站在了清澈的陽光下。

這不是林向笛。

這竟然不是林向笛。

一位身材如林向笛般高大的青年男子,男子帶著笑意問到:“姑娘需要一面仙女鏡嗎?”

鬱瑤強忍住淚水問到:“你的仙女鏡是怎麼來的?誰教你做的?”

忽然男子的臉上出現一種疑惑與不解的表情,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死死的盯著鬱瑤看。

鬱瑤也瞪著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使勁的看著男子。男子似乎有些害怕,後退一步說到:“姑娘,你要仙女鏡我拿給你便是。何苦這樣看著我啊?”

說完,他從櫃檯上拿起一面銅鏡,遞給鬱瑤。鬱瑤只是微微側目看了看,那熟悉的假寶石的排列方式與出自自己手的確實不同,但鏡面的角度卻又有異曲同工之妙,也許這只是同行間的互相學習罷了。

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誰教你做這個的?是不是一位姓林的男子?”

男子看到鬱瑤的臉色和緩,終於像是確認了什麼似的,急忙說:“是的,是的,他姓林。”

鬱瑤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高興的都要溢位淚花。林向笛,看來他還活著。鬱瑤清了清嗓子輕聲的問:“他在哪裡?叫他出來。”

男子看了看鬱瑤身後跟著的兩位鮮衣怒馬的人物,也從剛才市集上傳來的風言風語中得知,當今王族的二王子烏剌合今晚將住在門義城。他大概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歷,想說出的真相反而不敢說出口了。

他遺憾的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大致是向都城去了吧。”

還未等鬱瑤高興,二王子和揭陽公主便站在了鬱瑤身後。

二王子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鬱瑤問:“誰去都城了?”

鬱瑤木訥的想了半天才說:“二王子,我只是看到這銅鏡有趣的很。”而二王子的那一邊,揭陽公主也正拿著鏡子左照右照,愛不釋手。

二王子看著身邊兩位美人,心情甚好,大手一揮:“買!”卻在暗中狐疑,這鬱瑤答非所問,不知藏了什麼秘密。他忽然發現自己當時只顧著第一面見她時的欣喜,卻從未過問她的來龍去脈。

鬱瑤離去前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那攤位上的幾個大字。這一點點與林向笛有聯絡的東西,都讓她覺得溫暖。男子也怔怔的望著離去的幾人,心想:這女子和畫中人真想,可是林兄窮困潦倒,她去鮮衣怒馬,到底不像是一路人啊。如果此生還有機會遇到林兄,一定要告訴林兄,他曾見過畫中的女子。

一行三人又在集市上閒逛一會兒,可鬱瑤的心情並沒有好轉,儘管她已經全力掩藏這種失落的憂傷。

二王子回頭看到了她眼中掩藏不住的悲傷,輕聲對她說:“瑤瑤,如果不舒服,我們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鬱瑤輕輕點點頭,向驛站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