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小時,我要確保資訊沒有一絲紕漏和錯誤。”北原蒼介沉聲說道,隨後看向玉山秀,“玉山檢察官,你要看的東西,很快就有了。”

玉山秀沒回話,只是死死盯著港口的那一抹白光。

隨著夜幕徹底降臨,該離港的遊輪、貨輪都出發了,剩下的大多是在檢修和停靠,船上的人也一波波下來,8點鐘一過,海警和海關公務員們也紛紛撤離換班。

這是港口戒備最弱的時刻。

而北原人力的職員們則悄無聲息混在了碼頭工人裡,悄然包圍住了那個小小的碼頭。

站在一個臨時搭建起的木臺上的北原蒼介和玉山秀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還有逐漸沉淪進黑暗的港口一切,默然不語。

“北原先生~船來啦~”夜視能力極佳的北原小愛揮動著手興奮喊道,在她雙手所指位置,一艘暗紅色的小貨輪慢慢從某處駛到這個碼頭。

好像說好了一般,這裡沒任何工作的碼頭工人,也沒有海警和公職人員巡邏過來,在這段時間裡,似乎成了一個天然的死角。

從小貨輪上跳下來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他們明顯在等待著什麼,四處張望過後,便從甲板上扛下來兩個巨大的鐵箱子,扔到了地上。

8點35分,一輛黑色的賓士從港口外的沿海公路上急速駛來,很快就進入了他們兩人的視線,此時,北原蒼介明顯感覺到玉山秀的神情變化了下。

他也看著這輛黑色賓士,看著它停靠在碼頭一側,看著幾分鐘後,兩道熟悉的人影從車上走下,看著他們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又一個手提箱,隨後緩步走向那堆黑衣人。

隨著其中一個黑衣人進入他們的視線,在白色的燈光下與兩道人影交匯在一起時,玉山秀愕然低呼:“怎麼會......”

“許社長,濱中先生,今天之後,你們就會永遠離開日本,重獲自由,恭喜了。”說話的黑衣人正是脫下了檢察官制服的馬場義殼。

“多虧馬場檢事的協助,我們才能這麼順利離開東京地檢,這個是我們的謝禮。”濱中太郎忍不住笑容,他以為自己真的完蛋了,差點就死定了!

還好,有老爸,還有一群利益相關者的協助,才沒讓那個北原蒼介得手!

伊藤萬三郎、尾上縫、黑澤洋三隻最大的替罪羔羊,然後殺掉那些半島人,事情就差不多了結了。

最終還是我贏了啊,北原蒼介。

他回頭看向後方,可惜不能繼續留在日本,留在大阪。

許永中臉色不太好,但他還是很慶幸自己能活下來,總不至於狼狽到被人丟進監獄吃牢飯。

“北原蒼介,這個仇,我一定會親手報復回來的!”他恨得咬牙切齒,隨後和濱中太郎一起將背後的一個手提箱遞給了馬場義殼。

馬場義殼開啟一看,全部是捆綁好的米金,心滿意足地笑了,自己雖然庭審失敗了,但總也不至於虧本。

這兩個傢伙倒是細心,知道以後回不來了,乾脆就把錢都換成了米金帶出國。

三人又說了一小會兒,馬場義殼指了指兩個大鐵箱,示意他們鑽進去。

濱中太郎和許永中有些猶豫。

這和他們想好的坐船不一樣啊。

“北原支行長,難道正義真和你說的一樣,不存在麼?”看著下面那一幕,玉山秀感觸極大,身體都有些微微發顫。

他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

“我不信!”

北原蒼介猶豫了下,還沒開口,就聽到一聲巨響,一回頭,驀然看到玉山秀居然猛地從木臺跳了下來,朝著許永中他們飛奔過去。

看到飛奔過來的玉山秀,正在交易的三人目瞪口呆。

“馬場檢事......”

“砰!”

玉山秀的話和槍聲幾乎同時響起。

玉山秀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身體,還有馬場義殼手裡黑洞洞,冒著青煙的手槍,沒能把後半句話給說出口。

“媽的,為什麼行蹤會被洩露?!”馬場義殼忍不住爆了粗口,伸手拽了下他們,“快上船啊!還等後面的人來抓你們麼?”

身為檢察官的敏銳反應讓他在看見玉山秀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開槍判斷,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抱起手提箱,讓兩人往鐵箱裡鑽,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行蹤洩露太要命了,必須儘快撤離。

玉山秀的衝動也讓北原蒼介吃了一驚,他幾乎同時下令,讓埋伏在暗處的一群北原人力職員出動,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黑色賓士,小貨輪和那群黑衣人!

還想開槍的馬場義殼手腕一疼,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匕首猛地插進了他的掌心,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得不丟掉了手槍,痛得單膝跪地,隨後一陣強光照射在了臉頰上。

睜不開眼睛,當他再想動時,雙手已經被人給反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