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好啊,我和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時可是天天四處浪呢。”河谷泰大笑一聲,坐到知事這個職位,他在政壇也算是展露頭角了,要不這次事情特殊,他根本不會見這麼一個小輩,“蒼介啊,河谷村的事情,怎麼樣了?”

“河谷村?啊,您是說那些暴民搶銀行的事情啊,依法處理,絕不姑息!”北原蒼介哈哈笑了笑,“我的職員受了重傷,銀行被搶了一千六百七十二萬円,這是重大信用危機,昨天我就收到了總行通知,務必將事態控制,迅速解決掉。”

“東產的意思麼?”河谷泰皺眉,他離開河谷村已經很多年了,但畢竟是村裡出來的人,現在那群人找上自己,總要幫忙說個情,當然,真正能請動他的自然不是河谷村那批暴民,而是大澱建設的許永中。

河谷泰來之前特意理了理事情前因後果,真正的矛盾點是在許永中和北原蒼介身上,那個韓人非要找北原蒼介的麻煩,說他不識相,本來這種事情河谷泰根本懶得理會。

許永中不過是區區一個馬桶,而且還沒自知之明,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完蛋,相比起來,北原蒼介前途光明,是值得結交的後輩。

事情麻煩的點在使用許永中這個馬桶的人身上。

許永中是他忠實的手下,幫他幹了不少事情,以至於對方連海灣戰爭的秘密都透露給了許永中,可見兩人關係不錯。

而且河谷泰未來競選議員,以及入會月光莊,都要仰仗那個人的幫助,現在可不能和許永中撕破臉皮。

從河谷泰為難的眼神中北原蒼介看出了不少訊息。

讓知事趕來和自己打高爾夫求情,絕對不是那幫暴民能做到的事情。

攛掇無知村民的是許永中,現在估計也是他找了河谷泰來息事寧人。

實際上,許永中是希望河谷泰能壓制北原蒼介,讓他知難而退,吃下這個啞巴虧,最後在之前談崩的交易上重新達成一致,讓他見識到自己的權力後心甘情願繳納8億的學費。

他也藉此拋掉已經沒有救的河谷村那批工廠,皆大歡喜。

許永中沒看清自己的定位,沒明白這件事的久遠影響,但河谷泰明白。

他要是真按照許永中說的逼迫北原蒼介,那就是當面打東產的臉。

這個巴掌糊下去,就得考慮之後的議員選舉,自己還能不能順利競選成功了。

在處理結果上,北原蒼介絕對不讓步,他也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要一舉整垮河谷村,弄臭大澱建設。

“蒼介,你現在想要什麼?”河谷泰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就算鬧下去,你也抓不了大澱建設的人。”

這是挑明立場了。

北原蒼介的手機響起來,一旁的按摩女郎立即拿過來放到他的耳邊。

是宮本十二的電話,和大澱建設那邊的和談崩了,錢只收回來一部分,金成旭不低頭。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宮本十二不管了。

北原蒼介沒有回應河谷泰,而是繼續打著一個又一個電話,將安排徹底佈置了下去。

結束通話電話,他才扭頭看河谷泰:“我什麼都不想要啊,河谷叔叔,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他推開柔軟的少女,起身披上衣服,大踏步離開了。

北原蒼介的油鹽不進讓河谷泰愈發頭疼。

返回支行的路上,北原蒼介坐在副駕駛座上,背靠座椅,輕聲呢喃著一個個山田一馬聽不清的名字。

應邀來打高爾夫,北原蒼介是想看看河谷泰的態度和立場,現在看,他是站在許永中那邊的,而能讓一名知事選擇和財團和稀泥,說明許永中背後還站著更了不得的大人物。

那必然是月光莊名單上有的數的某些人,北原蒼介大概猜到了那個量級,因此也有些頭疼。

“這次的事情讓我明白了兩個道理。”

北原蒼介忽然開口。

“嗯?”山田一馬疑惑看他。

“第一,和混蛋講道理沒有用,用拳頭更直接有效;第二,我需要一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