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總行一般會將這認定為一力扛下所有責任,不再追究其他人的問題。

只是誰會願意這麼做呢?

犧牲自己的未來保護下屬?

太可笑了吧。

然而這麼可笑的事情就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淺野直人深深看了眼黑田裕,說道:“黑田課長,你要考慮清楚,調去鄉下並不是沒有召回的可能,運氣好,去了東京也是有的,但一離職,而且還是這種原因,你將不會被其他會社所接納。”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這些年在東產打拼,我對自己的幾個孩子疏於管教,他們現在都只在鄉下的工廠裡打工,現在孫子孫女也大了,我是該放下這些,去幫他們帶帶孩子了。”

這也是他唯一能給融資一課做的事情了!

要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害得部門重組,讓那些剛步入職場的年輕人遭遇難以承受的打擊,他於心不安!

黑田裕離開後,滿頭大汗的大島光夫連忙衝了進來。

“淺野行長,拜託了!請不要把我流放!”

土下座跪求!

大島光夫就差嚎啕大哭和磕頭求饒了。

淺野直人冷笑著看他。

這混蛋,最初拿到這筆業務時還想搭上分行岸本副行長的線,把自己撇開。

現在大難臨頭,知道要求自己了?

等到他足足跪求了快十分鐘,淺野直人才悠然說道:“分行的人事調令已經下達,原本是要將你調任到四國島的一家機械工廠當財務部長,不過我幫你壓下去了。”

“謝謝行長!謝謝行長!”

大島光夫感激涕零,要是真被調去那種地方當財務部長,他寧可自殺。

“別急著謝我,雖然暫時擱置了你的人事變動,但大和田行長也和我說了,要儘快將那10億收回來!否則,不僅是你,融資一課,還有我們支行都將被重組!”

淺野直人起身看他,依然保持土下座的大島光夫身體顫抖,低頭不語。

開什麼玩笑,山田組可是被北原蒼介賺了40億啊。

哪裡還有錢還東產的10億。

“這件事,你是搞不定的。”淺野直人彎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叫北原回來吧,只有他有辦法收回這筆貸款。”

“北原?叫他回來?”大島光夫豁然抬頭。

“是啊,停職也早就結束了,他遲遲沒有回行裡,昨天還開了新聞釋出會,這是在嘲諷我們呢。但他必須回來!你總不會覺得去低聲下氣求他回來的人該是我吧?大島系長。”

淺野直人重新直起身,冷冷笑著,

“這筆貸款,我在審批前就有特意叮囑你們要好好審查這家會社吧。臨近年底,為了支行,也相信你們這些部下的能力,我才快速審批透過的,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責任的根源,難道不是你嗎?大島系長!”

“給我好好負起責任,把北原蒼介那小子給我叫回來啊!混蛋!!!”

“是!”大島光夫低頭,心裡極度不爽卻什麼都不敢說。

這就是銀行。

人事就是一切。

下屬就是上司的墊腳石和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