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陽同意了。只是席況認為,人家小兩口承包一個櫃檯,把他抽來了,他的櫃檯怎麼辦?

劉向陽就說:“好辦,商場裡多的是營業員,隨便抽調一個就可以幫他們。”

劉蘇悠悠就想到了崔小小,她們一起租賃過櫃檯,也搞過服裝表演,機靈勤快,與郝葉苗應該合得來。現在雖然在一家超市收銀,但是很累,收入也不高,在吃飯的時候還說了,還想進服裝商城工作。反正現在按銷售提成,計件拿工資就行了。

技術室也不是沒有設計人員,只是文化程度都不高,十幾年前還能應付,畢竟有過參加巴黎時裝博覽會的設計服裝,但是以後就不行了,跟不上時代了,不過選兩個年輕的,培養一下,還是很有前途的。

劉蘇悠悠還是不放心,說從老闆的房間進出,不是影響辦公嗎?

劉總笑眯眯的,雍容臉上一派和煦。說:“我帶你到會議室看看。”

兩個人跟他一起走到會議室,才發現,會議室和他的辦公室是相通的,有一道小門,進入套間,跟辦公室的面積一樣的,只不過裡面放的床是沙發床,一架起來,就是一個沙發,放在一角,可以招待客人。衛生間實際上在玄關處,把門關起來,兩邊都不通,需要時再開啟,這麼一想,就放心了。

劉向陽有魄力,一邊讓悠悠開清單,一邊派人來佈置房間,來一批裝置,增加些辦公設施,配置電腦,這些東西,很快就可以安排妥當。

席況放心了,就說自己一個禮拜可以休息三天,還有四天,悠悠在家裡吃飯,要買一些食材。劉向陽說,中午食堂有飯菜,只要早上和晚上在家裡吃,已經說好了,悠悠燒煮,他購買,想吃什麼他就買什麼,他下班的時候,就可以帶回去了。

想想也是的,自己的老闆和自己住隔壁,一個人生活,也沒時間來燒飯,還可以一起上下班,自己燒飯菜,多燒一點就行了,也不要自己買食品的,怎麼都合算。

不是悠悠算計,因為說好了要承擔一半的購房款,但是就是把拆遷費算上,自己從國外帶來的錢算上,還有些不夠。另外,還差劉總兩萬塊呢,就是上班以後,對自己特殊照顧,每個月1萬塊錢的工資,也還要出兩個月的義務工。

如果自己燒飯吃,早晚肯定很省事,但是劉總人家畢竟是當老闆的,伙食標準也不一樣,他買什麼就吃什麼吧。想想也就同意了。

然後兩個人告別了劉總,開車買了晚上的食材,就回到了家裡,一看時間不早了,劉蘇悠悠讓席況去休息一下,下午才能有精力開車回去,免得又出現什麼……她不說了,因為那個的確不是一個好詞。

但是席況說,現在才不過10:00多一點,可以休息一會兒,自己來燒中飯,悠悠還有下午的時間晚上的時間,如果能設計一款服裝,交給公司,不是能抵擋1萬塊錢的欠債嗎?這樣,只幹一個月,就可以還清他的債務了。如果明天開始到廠裡去上班,設計的服裝就應該算在正常的工作當中,就不能額外拿到錢了。

悠悠笑他老奸巨猾,但是想想也有道理,不損害他人的利益,還能給公司帶來效益,也不算投機取巧咯。今天下午加晚上,時間很充裕,有那麼多資料帶回來,有那麼多作業帶回來,設計一款服裝,根本不成問題。尤其是男裝,國內非常缺乏。先賺10,000塊錢還公司,這樣一共還劉總50,000,剩下1萬塊,以後到單位去上班,就只用一個月的工資還債了。

於是就說自己來得及,一定要他去休息一下,說避免疲勞駕駛,中午12:00起來吃飯,自己來得及做,也讓老師品嚐一下自己的手藝。

考慮到疲勞駕駛真的不好,昨天燒那麼多飯菜也挺累的,很想休息,但是討價還價:“悠悠,你真要我去休息嗎?”

“我的要求錯了嗎?”

“既然是要求,是不是要付點代價?”

悠悠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休息,要我付什麼代價?”

“我要睡主臥室。”

這不算什麼,房子是他買的,自己一分錢還沒付呢,房間是他佈置的,有挑選的權利。悠悠大大方方擺擺手:“好吧好吧,你睡著就是了。”

雖然回家來了,悠悠還從來沒在主臥室睡過呢,也不把那裡當成自己的地盤。到家的第一天晚上,到焦安子家裡去住的,第二天就是昨天晚上,焦安子說她的主臥室裡漂亮,要兩個人都睡主臥室,劉蘇悠悠說已經習慣一個人睡了,又不是沒有房間,所以就一個人到次臥室裡睡覺的。不用說睡覺的房間了,就是廚房衛生間,都比原來住家的房子漂亮多了。

看見自己的老師還在那裡待著,悠悠又加了一句:“你買的房子你當家,以後來,你都睡主臥室,次臥我睡習慣了,你快睡覺去吧。”

他涎著臉問:“你不來陪陪我嗎?”

“我要燒中飯,還要設計一款服裝。”

“你的心裡怎麼只有你的工作,你的理想,你的前途,為什麼沒有我呢?”

“誰說我沒有你啊?”

“有我,那就抱抱我吧!”他厚顏無恥地眨眨眼睛,嗓音溫涼而清冽,自帶降溫技能,就像說“給我倒杯水”一樣簡單。

見他形相清癯,清雅從容,沒有鋒芒,鏡片後面卻有快活的光芒,深邃如海的眼神隱晦表達著深情,雖然不露骨,卻令人心悸。她心臟如小鹿亂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入一個熾熱的懷抱,一瞬間,她有踩在雲端飄飄渺渺的感覺,還沒體會到美妙,突然他的嘴唇湊過來,她驚愕地張開,兩人唇齒激烈碰撞,嚇了一跳,趕緊逃跑,進了書房,關上門,心裡還怦怦跳。

他這才戀戀不捨地到臥室裡睡覺了。

兩個人的飯菜也很省事,考慮了一下中午做什麼,晚上一個人吃,可以留點剩菜就行了。開啟買來的食材,才發現有許多,在超市裡她去選日用品了,席況怎麼買這麼多肉類?想必是把這一週的菜都買好了吧,只好分門別類地存放起來。

按道理說,半個小時就可以做兩菜一湯了,但已經誇下海口,說要展示廚藝,想到他交給自己的知識,冰凍魚燒出來不好吃,那就吃新鮮的吧。做個豆瓣魚,三條魚一起煎了紅燒,留一條給劉總晚上吃,再炒一個魚香肉絲,一個麻辣土豆片,一個麻婆豆腐,每一樣留一半,再來一個絲瓜蛋湯——完美!

時間完全充裕,還說燒得太快了,沒到12點呢,席況已經出來了,問他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他說香氣撲鼻,用他父親的土話說:“聽到碗響,爬起來亂搶。”

“有那麼饞嗎?”悠悠大笑,心想,這樣的生活還是挺有意思的。

兩個人坐在餐桌上,吃著她做的飯菜,席況誇獎,說青出於藍勝於藍,悠悠就說他誇大其詞,沒有這樣好。席況說,能夠把肉絲做出魚的香味兒,就已經成功了,味道不錯。不過,留著剩菜晚上沒有這麼香,乾脆中午一起吃掉,麻婆豆腐晚上用微波爐加熱,加上豆瓣魚,土豆片,燒個湯,招待劉向陽,就已經夠了。

“我不能厚此薄彼呀。”

“你是為老公踐行,他僅僅是你上司。”

“你的馬跑得太快了吧,還不是呢。”劉蘇悠悠臉又紅了,但是跟著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味,“天天和劉總坐在一起吃飯,是不是有點彆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