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話!邱海明鼻子哼了一聲,五年前,自己還在西北上大一,哪裡見過這個江南的女子。

見他不作聲,焦安子解釋道:“你應該感謝我,你夾在筆記本里面的照片,還是我發現的,要不然,筆記本用爛了,夾在裡面的照片不掉下來,悠悠可能都發現不了。”

“結果還不是一樣的。”原來如此,但是也於事無補。他的意思說,劉蘇悠悠還是沒有和他交好。

焦安子聽出來了,是劉蘇悠悠不待見他,她母親也不承認他,要把女兒塞給那個姓羅的。別人不瞭解,自己還能不瞭解嗎?姓羅的一門心思想上爬,只是為了自己政績,把劉蘇悠悠當一顆棋子,擺著一副臭架子,偷偷的趁虛而入,去巴結閨蜜的母親,其實都是套路,是腹黑的套路。

醫生多好啊,母親就說過,他們年輕那會兒,最佳的物件就是“兩個輪子一把刀,白衣戰士紅旗飄”,那白衣戰士就指的是醫生。

這個男人帥得不要不要的,工作也好,家境也好,兩個人又有同窗共讀的經歷,簡直就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嘛。要是錯過了這段姻緣,悠悠以後哭都來不及,現在腦袋裡進了多少水,將來就要淌多少眼淚。

看見小夥子失落的樣子,焦安子有幾分心痛,這才告訴他:自己是劉蘇悠悠的閨蜜,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班級,同一個宿舍,同一張床——只是上下鋪而已。現在,悠悠為了母親生病回到家鄉,為了籌備醫療費,又租賃的櫃檯。自己就是為了支援她,自己的服裝店都不管了,也不回家,趕過來陪伴閨蜜。兩人又住在一起了,還要幫她還債……

說到這裡,把自己都感動了:“邱醫生,我是不是義薄雲天,很夠朋友啊?”

“嗯。”邱海明點頭稱讚,這才看看身邊的姑娘,一張娃娃臉很乾淨,開朗活潑的性格,希望能給悠悠減輕壓力,於是問,“夠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帥哥問我的名字了!焦安子興奮得腳底像裝了彈簧,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趕緊通報自己的名字,然後就安慰對方:“千萬不要灰心喪氣,悠悠壓力太大,工作又忙,最近情緒不好。但是,她雖然聽母親的話,自己也有主見。和她的領導往來,並不是因為感情,只是因為工作。”

“不能換個工作嗎?”

“不能,因為簽了合同,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所以我作為好朋友,要全力以赴幫她。”

“合同期是多長?”

焦安子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就因為她母親生病,又要工作,忙得腳底朝天,過去我們無話不說的,這次她回來,我們都沒有來得及深入的交談。連你的情況,她也說的不多,現在有時間了,我們又在一起做事,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我探探她的思想,做做工作。我也覺得,你們兩個是最般配的,希望你們喜結良緣。”

“太好了,焦安子,我謝謝你。”邱海明突然站住,握住對方的手,但是跟著又提出質疑,“跟你們一起的那個男子,他是幹什麼的?”

晚風悠悠,白衣飄飄,邱海明在焦安子眼中就像仙人一樣,醫生的手修長軟綿,好舒服啊。聽到這個問題,又有點兒不舒服了,抽出手來,手心已經冒汗:“他叫張大雷,是悠悠的同事,因為會縫紉工,幫我們幹活。”

“怎麼和你們一起吃飯?”那明顯吃醋了。

“他是從農村來的,租了悠悠家的房子。”

“讓他退租,把那間房子租給我怎麼樣?”

邱海明提出這樣的問題,焦安子像看外星人一樣,打量著對方:“你這樣的人,在城市裡也算中產階級了,願意住到這貧民窟裡來?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不知道,我到悠悠家裡來吃過飯,我們兩個一起燒飯的,她做的楊花蘿蔔特別好吃,我還帶到醫院裡吃的呢。那天晚上,我們面對面,坐在桌子上吃晚飯,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鏡片後面,閃耀的丹鳳眼熠熠生輝,就像盛滿了星光。

還有這一出啊,悠悠怎麼都沒說起?距離產生疏遠,怪不得醫生也想住到這裡來,這是真愛呀。

焦安子受到了感動,決心要當一次推手,為愛情助力,於是自告奮勇要當紅娘,說等待時機做閨蜜的工作,要了大夫的名片,也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他。

邱海明心灰意冷,以為菜涼了,再也不可能加熱,突然送上門來的善意,讓他如何至寶,有朋友幫忙,自己又有了希望。

焦安子本來還想多陪帥哥走一陣子,大街上高人氣的回頭率,讓她虛榮心爆棚,但想到還有那麼多事要做。只有告別同路人,走到劉家門口了,才想起雪糕沒有買,又跑到大街上去,買了三根雪糕,馬上就拆開一根吃起來,進家已經快吃完了。

張大雷看她跑得滿頭大汗,就說自己不熱,讓她吃。

“你不吃算了。”她把另一根雪糕撕開了紙。

劉蘇悠悠已經鋪開布料剪裁了,別有用心的說:“不要重色輕友當叛徒哦。”

“我就不相信,雪糕都堵不住你的嘴嗎?”焦安子把那根雪糕徑直塞進閨蜜的嘴裡。出門一趟,太陽把人都快要烤化了,那幾根冰棒全部吃下去也不解渴,不是犯了花痴,純粹是為閨蜜著想,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兩根雪糕吃下肚子,心中的火焰還在疼疼燃燒,世界需要熱心腸,閨蜜知道我是為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