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奴!”

宋裕聽見了她的小聲囁嚅,聲音輕輕柔柔的,帶著幾分沙啞,像羽毛一樣撓在他的心尖。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心中對小肉球突然有了幾分嫉妒,但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正病著,一個還是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孩子,他難道還能跟誰計較不成?

簪行喝了藥,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公主醒了!”

花朝見她終於醒了過來,險些將手裡的藥碗跌了,她趕忙將藥碗放到一側,轉身小跑著去喊其他宮女,將訊息傳給攝政王和軍醫。

然後,這才匆匆走到床邊,俯下身,焦急地詢問:“公主覺得怎麼樣?”

簪行剛醒過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一點也不想說話。

花朝見她不說話,面上又著急了幾分,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想將人扶起來喂溫水,嘰嘰喳喳的好不煩人。

倒是剛進門的芳歲知道自家主子的情況,攔下花朝,不許她說話,只等軍醫趕過來。

軍醫匆匆趕過來,重新給簪行搭了脈:“已經好了一些,堅持喝藥,不能下床,多靜養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復了。”

“多謝,我知道的。”簪行自己的身體,自己比誰都清楚。

軍醫走後,芳歲貼心地給簪行的身後塞了一個綠石榴與笙紋的繡枕,然後端過來一個豆青色的瓷碗,小心翼翼地遞到簪行唇邊。

簪行接過瓷碗,一仰脖就全部喝了下去。

芳歲眼中含淚,柔聲勸道:“公主,奴婢一直命人在小廚房熬著稠稠的米粥,您現在用一些?”

簪行扁了扁嘴,宮內的太醫都提倡用“餓”來治病,但她總覺得,越是病了,越要吃點好的,補充點體力才可以。

於是,她用略帶沙啞的嗓子,虛弱的表示:“白粥不成,在裡面別放點薑末,可以暖胃,再配上一碟子鹹鹹的脆黃瓜醬菜……”

門外突然傳來宋裕的聲音——

“再讓膳房清蒸一條新鮮的小黃魚,除了蔥姜不要別的調料,只取魚肚子上的嫩肉端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