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若是動手了,那麼....他的名聲就真的狼藉了。

洛陽城中,此時也同樣吵成了一團,董昭蔣濟已經第五次勸說曹孟德,趁其不備攻打河東幷州之地。

若是不想揹負上與異族合作的名聲,那也可以直接選擇荊州之地。

或者聯合孫仲謀一同進攻,將這事情弄的說不清即可。

這種想法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這是爭霸天下,不是治理天下,德行在這個時候可就行不通了已經。

可這個提議也數次被程仲德等人拒絕。

“如今主公乃是魏公,還非...絕頂,若是現在就行此事,那日後難不成真靠著屠刀高舉來穩固曹氏地位不成?

這一次本就是可有可無之事,那劉玄德的麾下雖然糧秣輜重算不上富裕,但也不至於讓我等就這麼一次給他將某一地徹底的覆滅了。

若是得不到絕對的優勢,沒有必要讓我等日後多了許多的麻煩。

這種事情若是沒有妥當的辦法,如何行事!”

“程仲德,你這是老頑固了不成,如今乃是爭奪那天下一統之時,哪裡能夠這般的瞻前顧後,真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老夫這可不是瞻前顧後,你總要為主公日後所想!”

“某家哪裡不想日後,難不成你就只想著日後,不想著當下麼!”

“老夫何時不想著當下了!”程仲德此時到仍然是雲淡風輕的模樣,“老夫說了不可給主公留下後患這怎麼就不想著當下了!”

“那你告訴某家,如何不留後患!”

“這不是你我該乾的事情麼,你在這裡叫囂什麼。”

當年那被稱之為狠辣無比的程仲德現在彷彿成了一個平淡無比的傢伙,用劉封當初的話來說。

“這老傢伙怎的越來越佛繫了,他是被閹了?”

這是劉封當初和郭奉孝通訊的時候說的,對於佛系這個詞語從此在曹氏盛行,當然程仲德關注點更多的可能是後面那句話。

傳聞他曾經抗著鋤頭要去涿郡刨了劉封家的祖墳,這是好不容易才被拉住了。

如今這雙方爭論起來似乎沒完沒了,曹孟德也再次感覺到頭有些許的痛了起來。

他不介意名聲,但他介意自己若是攻擊劉玄德的話,會不會對北疆造成問題。

換而言之,這北疆的問題已經上百年了,從當年檀石槐還活著的時候,幷州就被逐步蠶食,斷斷續續的折騰到了現在。

如今在他們“共同”的努力之下,幽州回來了,雍涼之地也差不都被收了回來,就剩下大半個幷州還在外面。

這是收復,這不是擴張。

若是劉玄德想要擴地千里,他還不會猶豫打或者不打,等打死了他自己再去闊地也很好。

可如今這可是收復失地,劉玄德在前面高呼著收復失地,一路前行的時候,他在後面捅刀子,這事兒傳出去了,他曹孟德的名聲如何不重要。

日後他曹氏一族可就很麻煩了,仲德說的是沒問題的,董昭等人是好心,但是相比較於純粹的忠心來說。

他的麾下無人可與仲德相比。

夏侯元讓...他們是兄弟,現在自家兄弟還給自己賭氣嫌自己不給他魏國之官,嚷嚷著要交出兵權回家種田去呢。

就在相互爭吵,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曹孟德的救星出現了。

而這個救星竟然會是他的兒子。

“兒臣拜見父親。”在長久的爭鬥之中,曹植最後還是因為放蕩不羈而被拉下了馬,魏公國世子之位最終落到了這位五官中郎將曹丕的身上。

自從當上了世子之後,曹丕便開始了深居淺出,身邊慢慢的再次聚集起來了一批幕僚謀士。

潁川陳氏陳長文,河內溫縣司馬懿,曹氏養子曹子丹,夏侯族子夏侯尚,還有曾經丟他不離不棄的吳質,性急如火動輒就要砍人的朱鑠。

曹孟德對於這些人依附在自己兒子的身邊,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曹丕前來,他就知道這是有人給他出主意了。

只不過讓他感覺到真正驚訝的是,曹丕竟然真的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主意。

“若是不知道我等該不該進攻,不如讓劉玄德麾下,率先進攻!”

“兒臣請命,於潁川之地掘劉封之衣冠冢,毀劉封之畫像雕塑,焚劉封之一切記載,請摸金校尉潛入關中,掘其墳冢,曝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