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左右不了,你會想著殺他?”郭嘉也是毫不示弱,“仲德何必如此,他竇賓若非是明白這一點,你以為他敢來這裡麼?

之前有一件事情我們做的是對的,那就是太小覷這些異族了。

他們並沒有因為檀石槐的去世而變得多麼衰弱,或許他們還是一片散沙,但是終歸檀石槐還是做到了給他們開蒙。”

程昱看著面前的郭嘉和臉上毫無表情的曹操,他看出來了,自己發現的東西他們都已經發現了。

但是沒有辦法,這個時候不是和北疆死戰的時候。

或者說,在這個時候他們需要面臨的還有另一個問題。

他們在前方打生打死,孫仲謀這個混賬東西已經聯合了某個不該聯合的人,而且還擅自參與到了幷州之中。

可以說這一下子算是讓眾人看清了一個真相。

或許在他們看來,孫仲謀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罷了,但是換做孫仲謀的角度,他何嘗不想參與到爭霸天下之中。

難不成這天下只能從曹劉乃至袁之中選擇,而不能是他揚州孫氏。

這段時間之中,孫權已經平定了治下的諸多山越和山賊,更是攻打林邑繳獲頗多,孫權以魯肅為帥,呂蒙陸遜為將,朱桓為先鋒。

平定林邑之戰中,幾人表現的著實耀眼,林邑之戰可謂是再次讓人看到了江東才俊。

之後的幷州之事更是讓曹孟德等人看到了這孫仲謀的權謀心機,可以說讓曹孟德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震驚。

孫仲謀想要奪天下,這當然沒有錯,甚至於他將自己的計劃壓制到現在,從大義上來說都算不得什麼問題。

但是曹孟德從現在開始,就一定要正式這個從來沒有認真看過的勢力。

江東孫氏第三個掌權之人,孫仲謀。

與此同時,劉封也迎來了自己的客人,本應在洛陽之中閉門思過的前河南尹鍾繇鍾元常。

“你這個傢伙到也真是膽子大,真不怕某家臨死拉著你墊背麼?”

“你沒那麼容易死,老夫也沒那麼容易被你帶走,今日看看你這個禍害怎麼樣了。”鍾繇倒是頗為熟絡的來到劉封面前,還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壺清茶。

看著劉封這幅虛弱的模樣,鍾繇也是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你說你這是何必,你若還是當年的那個你,雖然紈絝,但又何嘗不是一個長壽之人,用些小聰明你本可以活的很好。”

“這不是怕將你這老東西氣死麼,改改性格讓你多活一陣子,你不謝謝某家也就罷了,還在這裡說三道四,端的不是好人。”

“你也知道你當年的混賬事情?”鍾繇似乎想起來了這傢伙曾經在潁川禍害的時光,“那時候你和馬孟起還有關家的那個小子,在潁川也是聲名赫赫之輩。

如今你們幾個在天下也是頗有名聲的,只不過現在的情況,你們可曾後悔了?”

“後悔沒早將你鍾家祖墳刨了?”劉封的臉色是真的很難看,“早知今日,某家當初就該一把火將你鍾家點了,這天下真就省事兒了!”

“你當真如此覺得?”鍾繇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露出了笑容,“那老夫和你說一件當年的往事可好?

當年老夫記憶無比深刻的往事。”

“請說,某家洗耳恭聽。”劉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朝著外面喊了一嗓子,“弄點酒水過來,某家要用鍾公下酒!”

鍾繇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這傢伙的性子也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自顧自的開始了自己的訴說。

“那是很多年前了,那時候某家外出遊歷,運氣不好正要遇到了亂兵,某家和一群逃難的百姓混在了一起,躲藏著亂兵的搜捕。

然後那個時候隊伍之中有一對兒母子,其中孩子剛剛不足半歲,正是哭鬧的時候。

亂兵在外,我等心驚膽顫,而孩子不停的哭鬧隨時會將那些傢伙引過來。

在這種時候,有個漢子做出來了選擇,他將那孩子從母親的手中搶了過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是沒有人去阻止。

最終在母親的哀求之下,他們母子被趕了出去,我們也換了一個地方躲藏。

之後那母子結果如何老夫並不知曉,但是從那一刻,老夫明白了一個道理。

母子縱然可憐,但是為了那一對兒母子,難不成要讓數十人都遭到危險,那就是正確的麼?

少君,以為然否?”

“好故事,果然適合下酒!”劉封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伸出手將步氏剛剛送過來的酒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果然殺人還是得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