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剛剛趕過來的醫者呢,為何還不過來,這老丈已經撐不住了。”

“昨天來的今天都已經衝上去了,沒有人了!”

“後面的人呢,不是說還有醫者趕過來麼,到哪裡了!”

大半個幷州都忙碌了起來,劉封沒有將他們安置在一起,反倒是在上黨,西河還有上郡各自設立十餘個安置點。

將他們分開聚集,然後各個將校帶兵維持秩序,安頓百姓,同時安排醫者前去救助。

劉封所能知道的東西微乎其微,真正能夠救這些百姓的還是那些醫者,尤其是從荊州趕過來的醫者。

“當年老夫就是因為瘟疫才讓我張氏一族十損七八,當年老夫救不得家人,如今老夫總不能再救不得幷州,救不得這天下!”

滿頭白髮,已經將近古稀之年的張仲景在本應安享晚年的時候再次坐上了前往幷州的馬車,飛快的趕往幷州而去。

而他的身後,就是這麼多年他在荊州的收穫。

足足上百名的學徒,他們都是張仲景在劉封的支援之下挑選出來,教導的學徒,算不得多麼精通醫術,但是打打下手,做做小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門學問太大了,需要學習的時間也太長了。

劉封這還是藉助這亂世將一群吃不飽飯的傢伙挑選出來送到張仲景的面前,這才有了這般多的學徒,現在的他們最多也就是處理點小災小難。

在進入幷州之前,這些學徒想象的是自己可能會十分的忙碌,做好了一天一頓飯,一天睡兩個時辰的準備。

但是當他們進入幷州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非常的離譜。

入目之所在,全部都是人,都是需要他們救治的人。

甚至於一名剛剛還滿懷激動的年輕人,都沒有來得及好好呼吸一口這幷州的空氣,然後就被一名士卒打斷了。

“醫者?”

“....啊!”

“走!”一個走字直接就被拽過去, 甚至連行禮都顧不上拿。

“某家的行李還未曾拿,某家....”

“那玩意沒用,你趕緊的吧!”

在這種對話之中,這個年輕人發現不單單是自己,所有來到西河的學徒全部都被這麼帶走了,彷彿他剛剛點了的那個頭就是他們行動的標誌。

數十名醫者學徒在什麼都還不清楚的情況下就進入了他們的戰場。

一座佔地上百里的軍營之中,數以千計乃至上萬名需要救助的病人,他們都疲憊的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四周或者天空。

甚至不少人連吃喝都需要別人幫助。

“這就是你們要負責的病人。”

“我們....四個人?”年輕人看著周圍和他一樣目瞪口呆的三個人終於明白什麼叫沒什麼用的行李包囊了。

“對,所以拜託了!”

躬身之後,那士卒也趕緊跑開了,這裡還有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