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孰對孰錯(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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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看著曹孟德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劉協這才小心翼翼的朝著曹孟德說道。
“一切全憑丞相做主。”
這副模樣,這幅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模樣,甚至於曹孟德自己都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自己是不是負了這位陛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成為權臣了?
曹孟德只是有了一瞬間的呆愣,而一旁的種輯似乎是完美的展現了什麼叫做主辱臣死。
“曹賊!”突然出現的一聲大吼直接讓曹孟德回過神來,扭過頭看著這個突然就發起瘋來的傢伙不由的眉頭緊皺。
“老夫記得不曾的罪過種公,也未曾對種家有過任何交情或者得罪,為何種公對老夫如此的深惡痛絕,與殺之而後快?”
曹孟德還是忍不住在這裡問出來了這個問題,他似乎是在質問種輯,似乎又是在質問陛下。
“曹賊!”回答的仍然是種輯,而劉協同樣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殺你何須理由,你與董賊李郭之類有何區別,都是國之奸賊,都是國之大賊!
你欺凌陛下,你掌控朝堂,你名為漢相,實為漢賊!”
看著種輯對自己這般的謾罵,曹孟德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心中生出來一種怪異來。
這些年他聽過很多謾罵,什麼宦官之後,什麼暴虐弒殺,什麼冷酷無情,什麼好色無度。
但是這種話...這些年還真是初次聽聞。
“老夫不懂種公之意,老夫對陛下畢恭畢敬,對諸位也是尊敬有加,未曾斷了諸位俸祿用度,未曾少了諸位官位,未曾對諸位更未曾對陛下有過任何不妥之處。
老夫怎麼就成了漢賊了!”
“笑話!”此時的種輯也大笑起來,似乎已經拋棄了一切枷鎖,朝著曹孟德無情的謾罵起來。
“你曹孟德有何臉面說出這等話語,這朝堂到底是聽陛下的還是聽你曹孟德的?
陛下身居宮中,可詔令不能出皇宮,足跡不可入市井,這滿朝文武,這天下大軍,是聽陛下的還是聽你曹孟德的?”
“種公的意思是說,我曹孟德救駕....救錯了?”
“爾等哪裡是救駕,爾等不過就是和他們一樣,想要挾持陛下罷了!”
“不知道種公是什麼意思,要讓老夫交出手中權利不成?”曹孟德怒極反笑,“難不成我曹孟德一心為大漢平定霍亂,穩固四方,屯田養民,最後還錯了不成麼!”
此時的曹孟德同樣暴怒,他用自己最後的理智壓制著自己不說出什麼不可說的話來。
但是種輯乃至於已經知道必死無疑的王服和吳子蘭卻是不再有任何的猶豫了,一個接著一個的站了出來,怒斥曹孟德。
而讓曹孟德最額外痛苦的一句話就是。
“你曹孟德進入沒有謀逆之心,難不成日後也沒有麼,就算是你沒有,你兒子呢,你孫子呢?
你曹家世世代代,就敢保證絕無謀逆之心麼?
日後天下平定,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還是你曹孟德的天下,你為何緊握權利而不送還陛下!”
這些話說的曹孟德嘴唇顫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不是他反駁不了,而是他真的不想在和這些人說下去了。
曹孟德看出來了,他們甚至都不能說是汙衊或者是陷害了。
他們是真的在憤怒,他們真的是從心眼裡覺得他曹孟德就不配做周公旦,甚至於他連霍光都不配去做。
在他們的心中,曹孟德只會是下一個董卓,等待著陛下的一次禪讓而已。
這......真是可笑!
而最讓曹孟德傷心的事情是,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那位陛下沉默,無盡的沉默。
他沒有認可,但是曹孟德感受得到,這些或許就是這位陛下的心聲。
他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加正常一些,朝著劉協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陛下,如今天下未定,老臣定當盡心竭力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天下天災連綿,百姓同樣是稱得上民不聊生。
這天下尚且需要穩定.....”
“丞相莫要多說,朕知曉!”劉協趕緊做出來一副真誠的模樣,滿臉帶著笑容,安撫著心越來越冷的曹孟德,“這天下之事,還要勞煩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