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君子之言,我等不敢當。”荀諶性格比他那個兄弟還要爆裂幾分,尤其是現在.....

“在出發之前,我主也十分的驚訝,驚訝於荊州那位的野心與手段,想來此時曹公同樣十分的驚訝此人的手段和心機。”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曹孟德在洛陽發出了這段時間以來最為雄渾狂妄的笑聲,而荊豫邊境的某座無名小山之上。

賈詡和劉封正在手談,他們的身邊只有一個臉上帶著笑容的甄姜在他們身旁伺候。

“聽聞公則就要回來了?”

“啊...這廝就是不老實,明明西川那裡需要有人坐鎮,需要穩定喜歡諸多家族,還有那未曾降服的張任等人都需要人手安排。

這傢伙竟然不管益州之事非要回轉荊州,真是....欠收拾了。”

“雲長將軍和孟起也要回來。”

“.....他們跟著添什麼亂?”

“還有蔡公...”

“甄姜,從你手底下找幾個人去將冠軍學堂的門堵了,不行就直接把學堂給點了也行...”

“你到真是破罐子破摔....不過也對,現在你劉封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了,在你的努力之下大漢荊州牧劉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卑鄙下流,不當人子....挺多的。”

“就沒有點好聽的?”

“有!”賈詡突然笑了一聲,“去年荊州...沒有餓死人,想來今年也不會有。”

“唔....還不錯。”劉封微微點頭,“去告訴那群傢伙,莫要瞎來荊州摻和,這裡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

“其實相比較於他們,老夫更加想要知道另一件事。”賈詡突然將手中所有的棋子都放了回去。

“使君能不能告訴老夫,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算這件事情的?”

“從什麼時候....初平元年...不對,應該是中平六年...”劉封也扔掉手中棋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十分慵懶,“這麼一算,差不多也十三年左右了。

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十三年籌劃一件事情?”

“走了很多彎路,算不上是籌劃,只是在做這一件事情而已,中間有太多的意外了。

先生曾經說過,某家的天賦,品性,悟性,能力都是所有人裡最差的那個。

所以這一輩子能夠做好這一件事情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分心他顧總歸還是會出現很多的問題。”

“使君為何如此....只是因為使君是陳太丘的門徒?”

“當初在那個小村子裡,某家依仗自己早慧便有些...目中無人,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天命所屬之人也不為過。

所思所想所做,全部都是想要問鼎天下,或者....亂世之中做出一番事業云云。

之後攻伐黃巾,北戰羌胡,一路殺伐下去,某家覺得某家縱然不是天命之子,最起碼也是一個天運眷顧的人物。

那時候想的就是建功立業,哪怕一將功成萬骨枯也不後悔。

再之後闖下大禍不得不遠遁中原,入北海而見先生。

四年之後某家覺得....某家應該是這天下間芸芸眾生之中的一人罷了,只不過運氣比較好。

是個能夠吃飽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