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呢!精靈王的確可以防守無限迷宮,但如果讓他在無限迷宮與秘奈米利斯王宮之間選一個,他一定回防王宮。”納迪爾說道:“我要擊敗魔物,摧毀熔火門柱,但我不想死在裡面,必須有人看著我的後路。我想了很久,能夠遵守約定,甚至放棄到手的神力,我想不出第二個更值得託付後背的人了。”

“謝謝你的信任,但我聽出了其他意思。”達貢說道:“你在暗示,如果讓我在無限迷宮與蛋島之間選一個,我將是那個選擇無限迷宮的人。”

納迪爾搖搖頭,說道:“那只是我的比喻,不是將會發生的事情。”

“細節很重要。”達貢說道:“不,我的回答依舊是不,我不會鎮守無限迷宮,這個責任我擔不起。上個冬天我剛和冰霜巨人打了一場,而他們隨時可能回來報復,我的防守壓力非常大。雖然我認為你的戰略都對,但我沒辦法從兵力上幫助你,只能給你一些每餐肉罐頭。它有很長的保質期,很適合行軍作戰攜帶。”

“魔物的視線……”

納迪爾剛說了五個字,達貢就抬起手掌,示意他可以停下來了。“恐錮斯黑塔吸引了魔物的注意力,他們也想不到有人敢從無限迷宮發起進攻,因此這是個出其不意的好機會,錯過就太可惜了。納迪爾,你是想說這些吧?”

精靈首相點點頭,說道:“和聰明人談話就是舒服。”

達貢慢慢撫摸鬍鬚,說道:“我並不聰明,只是被精靈騙過,不得不非常小心。嗯……首相大人,我換種說法,或許你更好交差:前兩件事情還沒有落實之前,我只當沒聽過你說的第三件事情。不管怎麼樣,我的先鋒軍都會加強戰備,而且只有在蛋島能夠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出徵。”

納迪爾沉吟片刻,然後說道:“達貢,如果先鋒軍不動,請你去無限迷宮鎮守如何?”

“你們是不是升級了法師監獄,還是為我準備了更難逃脫的監牢?”達貢搖搖頭,說道:“不,我現在不是一隻獨狼,也不是僱傭兵,我是這裡的總指揮,需要為我的人民負責。我想,或許精靈王去無限迷宮才是更好的解決方案,畢竟他的護衛力量更強,那些人處理各種情況的能力完全不亞於任何一支軍隊。”

“你說的很對,但我只能在次好的選項中挑選最好的。”

達貢聽到這個回答,微微一笑,說道:“首相大人,我沒有去過無限迷宮,對那裡的情況不甚瞭解。如果我的能力是十分,我在蛋島能夠發揮十分,但在無限迷宮可能就只有兩三分。你至少讓我做做準備,也讓我的軍隊做好準備。我看咱們今天就談到這裡吧,你遠道而來,估計也累了。我給你安排地方休息一下,晚上我在家裡招待你,如何?”

納迪爾點點頭,同意這個安排。

讓精靈住在奧格村正中央絕對是個奇怪的安排,一群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食人魔”時不時從“招待所”外面走過,黃色的小眼睛總是瞄著精靈的肋排。在面對人類、堅古族等種族的時候,精靈憑藉身高以及年齡的優勢總能俯視對方,給人形成壓力。但是在奧格中間,精靈感受到了來自食物鏈的壓制。他不僅被“俯視”了,還感覺自己並不是坐在屋子裡,而是坐在碗裡。

更過分的是,過了一會兒,連山嶺巨人也來,幾乎要從煙囪裡俯視精靈首相了。

“你們的安排也……”達貢看著託亨斯和託蒙德。精靈首相帶來了訊息,蛋島的三人組肯定要先商量一下,所以他們就在市政府的戰情室見面。

“我安排的。”託蒙德冷哼一聲,說道:“就是這群精靈把我兒子關到監獄裡面,至今沒有為他們的****道歉,更不要說賠償了。我要是有個法師監獄,我也把他關進去,讓他嚐嚐滋味!”

“好了,老哥,真正應該被關起來的人是精靈王。”託亨斯打個圓場,轉換個話題,問道:“達貢,希洛艾哪去了?她最瞭解精靈的情況,應該來參加這個會議的。”

“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認為納迪爾可能是透過傳送方式過來的,於是她就去周圍搜尋元素能量波動,看看能否找到傳送點。”達貢給兩個人解釋了一下五族聯盟的傳送門能力,然後說道:“我們看他長袍和頭髮都很整齊,不像是飛來的。考慮到資訊傳遞還需要時間,在得知希洛艾要回來之後,所以除了傳送,似乎沒有第二種足夠快的移動方式了。”

對於五族聯盟的傳送門法術,達貢和希洛艾一直非常關注,畢竟那是一種可以完全顛覆戰略戰術的東西。希洛艾透過法師協會的關係一直在挖掘傳送門的秘密,但是五族聯盟非常成功地將它隱藏起來。

有理由懷疑“u·5·a”在收集和掩埋堅古族技術進步的同時,也把和傳送門有關的東西都帶走了。目前,從一些可能有關聯的法術咒語片段中,希洛艾推測傳送門還做不到想去哪兒去哪兒,還是要事先在目的地佈置法陣才行。而且傳送門的能量消耗會隨著一定時間內傳送人數的增加而迅速提高,因此還不能用於軍隊的傳送,最多一小組人馬。

如果能找到傳送門在蛋島附近的法陣,希洛艾和鼕鼕教授就能嘗試進行研究。哦,還有達貢。如果說世界上誰有可能降低法陣的消耗,讓它有能力傳送大規模軍隊,那就是達貢和他的全法力模型。

“如果精靈真的想合作,傳送法陣、u·5·a的資料、法師監獄的時空靜滯秘密、精靈卡……這四個技術中總該拿出一樣來合作——我值這個價錢。”達貢搖搖頭,說道:“世界上從沒有這樣上門請一方的統治者去險地為一個首相做後盾的先例,我一時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納迪爾進行討論。”

“納迪爾不該這麼笨拙……”託蒙德的兩根手指在臉龐撫摸,原本那裡深刻的傷疤都被再生術修復了,但他還是沒有改掉這個習慣。“達貢,原則上我不同意和他合作,但我感覺納迪爾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說。你覺得他會不會不敢在希洛艾面前說?”

“不和希洛艾說?他一上來就說希洛艾在場對他是好事,可以為他的信用作擔保。”

託亨斯一皺眉,說道:“雖然是事實,但他這樣說沒道理,甚至有點無理。他是不是想用這句話把希洛艾擠兌走?”

“還真有這種可能。”託蒙德說道:“既然安排了晚上見面,那我先去會會他,探探他真實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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