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點了點頭:“不用客氣,隨便吃,就當是自己家。”

那少爺有點吃癟,想罵人又罵不出口。

便有人幫他罵:“李風,你裝什麼裝?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少爺吧?”

李風看去,卻見拄著柺杖裹著紗布的楚辰安竟然在不遠處的一桌,李詁一脈跟他一桌。

楚辰安這個廢材是不應該來這裡的,因為這是李氏七脈的早宴,就算是楚氏的大少爺來了,也會識趣地不赴宴。

可楚辰安竟然來了,八成是李詁邀請的,邀請他來噁心人,他也真來噁心人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都打算給你多燒點紙呢,結果復活了。”李風嗤笑了一聲。

楚辰安用柺杖指著李風罵:“你繼續囂張,你的死期到了,我看你怎麼死!”

他口水飛濺,顯然有點失去了理智。

他根本沒法平靜。

不過他還是懂禮數的,罵完了立刻跟周圍的李氏人低頭道歉:“諸位對不住了,李風差點殺了我,還燙爛了我的臉,我實在忍不住了。”

眾李氏人對視,表示理解。

李詁發話:“辰安少爺,好了好了,坐下用膳吧,食不語才好。”

楚辰安坐下了,他顯然化身李詁的狗腿子了。

眾人各自用膳,都一言不發。

食不語是規矩,李氏人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說話。

但人人都各懷鬼胎,目光閃動,這個早宴吃得十分壓抑。

李風都能嗅到一絲危險的氣味,七脈兩百多人,彷彿兩百多頭蟄伏的野獸,隨時會暴起。

現在只差一個引線了。

李風放寬心態,吃就是了。

這可能是最後一頓了,不吃白不吃。

他胃口好,吃得那叫一個舒服,彷彿這裡是他的家一樣,其餘人反而是客人。

不少七脈的老人打量他,眼中湧動著不一樣的色彩。

終於,早餐結束,僕人收走了盤子。

食不語時間結束了。

李詁喝了一口茶漱漱口,走到大堂中央拍了一下手:“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廢話就不多說了,咱們李氏五年換一次班子,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這次族子宴,犬子得了第一名,給我老臉添光了。這五年來,我李詁這一脈也多有所得,大家有目共睹,也無謂多說了。”

李詁誇了一下他兒子,又誇了自己,然後才步入正題:“按理來說,這場會議該由家主主持的,但家主李正身體不適沒有來,所以我來主持,諸位有意見嗎?”

七脈眾人都搖頭,表示沒有意見。

李詁就露出了笑容,他還是得到了認可的。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開始匿名錶決吧。七脈來的人,都是三十人,每個人都寫下未來五年的掌權脈系和下任家主,待會收上來統計。”李詁拍拍手,一些僕人分發了筆和紙。

人手一支筆一張紙,跟開班會選班長似的。

倒也簡單。

李風竟然也被分了筆和紙,估計僕人不知道他身份特殊。

他抓著筆和紙,很乾脆地寫下了自己的想法。

未來五年的掌權脈系:李正脈。

下任家主: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