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第一個審判她穿著的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你這個品味……可能有點不與時俱進。”江之永已經儘量委婉的提醒她了,眼神一瞟還看到這條深色牛仔褲上沾滿了貓毛,“下次出門的細節也注意一下,不知道的以為你穿的是毛褲。”

陸枉凝這才低頭一看,應該都是出門的時候被蹭上的,明明是個黑貓,怎麼掉下來的貓淨是些淺色,黏在褲子上好不明顯。

按理說餐廳這個地方注意衛生,怎麼會黏出一腿的貓毛,江之永好奇道:“你還在顧遲店裡養貓了?”

她用力的拍著自己的兩個褲腿想清理掉這些毛,頭也不抬的說:“沒,是遲哥昨兒撿回來的貓,被撞傷了,想把它照顧好了。”

江之永聲音一揚,不可置信:“他還會養貓?”

陸枉凝乾笑道:“他會撿貓。”意思很明顯了,雖然她也不會養貓,但是老闆撿回來了,她就必須會。“不過他撿回來的貓很乖,不像是野貓,連毛都會油光水滑的。”

他的語氣夾雜著令人難以察覺的失落:“挺好。”

他想象了一隻皮毛髮亮油光水滑的貓咪,忽然就勾起了一些記憶深處的東西。

很久以前他也有一隻小貓來著,也是撿來的,那時候就偷偷養在顧遲的房裡。江老爺子只會檢查他的房間,從來不去顧遲那兒,他還為此生氣過,總覺得自己爸爸特別不信任自己。

他的鍋巴是一隻橘貓,什麼都吃,吃飽了就會把肚皮翻出來給他摸,邊摸還邊打呼嚕,很會享受貓生。

在那很長一段的時間裡,他都沒有什麼朋友,搬家出去了以後和林家來往也沒那麼多了,再說了青春期的男生,突然就對性別在意起來,和林滿芳在一起玩兒的感覺都不像更小一點的時候,總感覺有些隔閡。

而他的哥哥顧遲,總是在加班加點的學習,他像是對任何的事物都沒有興趣一樣,所以整個人都表現得也很無趣。

那麼江之永就只有鍋巴了,每天寫完作業就和鍋巴玩兒,寵它倒任由它在自己的作業本上印小梅花,鍋巴就算打碎了杯子或者別的什麼,他都不會有脾氣,還會把這些調皮搗蛋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鍋巴在他心裡的地位就像是家人一樣,至少比他那個一年見不上幾次面的媽媽來得親近。

可是後來鍋巴就被發現了,他從來不敢和江老爺子提要求,總是害怕爸爸板著一張臉拒絕自己,也就那一次他哭著求了江老爺子,也沒有一點用處,到最後還是沒有鍋巴了。

如果鍋巴現在還活著,也是一隻老貓了,老得牙齒都不好使了的那種。

江之永眨了眨眼,他不想回憶到失去鍋巴的那段記憶,擁有的時候有多快樂,失去的時候就有多撕心裂肺。他張了張嘴,聲音啞啞的:“那麼好一個貓,你不會給它養死了吧?”

陸枉凝瞪他一眼,這一個早上跟他待一起的時間有沒有二十分鐘?她怎麼不下二十次的想縫上江之永這張嘴?她下意識的懟了回去:“看不起誰呢?”

江之永自顧自的問道:“它叫什麼?”

“沒想好。”要不是昨天臨時說提前上班,她就花一晚上給貓貓取名了。“要不少爺賞個名字?”

江之永正色道:“鍋巴。”

聽完這個名字,陸枉凝感覺自己要背過氣去了,還不如她取的小黑。她正想和江之永好好理論一番,他卻伸出一隻手指指著前方。

陸枉凝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遠處瞅著是人工搭建的場景,偏古風,不過意外的好看,倒不像是近些年來的那些電視劇佈景一樣,好好的東方神話的搭建整的全是石質建築,看起來就像是我們的上神全都移民去了羅馬。四周都被圍起來了,大概是生人勿近非請勿入的意思。

那這塊地方應該就是開機的地方了。

“以後這個專案的大部分時間應該都是在這兒工作了,這趟帶你過來,你應該把路也記得差不多了,回頭你就跟著藍橋,給她打打下手,有什麼不懂的你儘量問她——或者問我。”

江之永難得這麼正經的說一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