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枉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江之永笑了:“當初去你家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有個弟弟,結果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弟弟和林滿芳看上去倒是很熟。”

是哦,在醫院的那天,陸措進來喊了她一聲,就全程眼神黏在林滿芳身上,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想來果然陸措還是年輕,心裡什麼意思都絲毫不掩蓋的表現在臉上,就差在臉上寫幾個大字:這個美女我喜歡。

江之永單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說不定我們到最後還是一家人。”他說的一語雙關。

陸枉凝肩膀一壓躲了過去,“我可不敢想啊,我家的家庭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措等畢業了出來,完全就是白手起家,再說了,學畫畫的,大部分活著的時候是沒有錢的。”她想到林滿芳穿衣服都是名牌,一櫃子的鞋轉出去賣二手可能都十幾萬的豪門生活,她就忍不住的覺得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只希望陸措以後能找一個和他自己條件差不多的媳婦兒,兩個人開開心心的過著小日子就好。窮小子跟富家女的感情故事的不靠譜程度直逼霸道總裁只愛我。一個哪哪兒都好的人,通常情況下也不會眼瞎。

江之永輕聲道:“家裡有一個有錢的不就好了。”

“那也不能是我弟沒錢啊,他不要面子的嗎。”陸枉凝瞪大眼睛,“再說了,兩個人在一起是要共同進步的。你們這樣的人家站在我們努力一輩子的終點線上起跑,跑死了也追不上呀。”

江之永不說話了,抿著個嘴看上去很認真的在開車,只是他一直從後視鏡裡偷偷的瞟她。

陸枉凝不小心跟他對上了眼神,很奇怪江之永現在的反常,但是相處一年的經驗告訴她,少爺不想多說的時候,自己就不要嘴欠非要問。往槍口上硬撞的人有可能不會死的很慘,但是一定會被打得很痛。

陸枉凝掩飾的把後視鏡當梳妝鏡照了照扭開頭去,兩人一路無話。

他們努力的用龜速‘飛馳’到機場的時候正好中午十二點,而買的機票是下午三點的飛機。過了安檢之後,江之永十分自然的去了VIP休息室,而陸枉凝跟在他後面像個剛進城的農村小妹,看什麼都新奇。

江之永深吸一口氣,打算假裝不認識她,甩著兩條修長的腿進了單獨的房間。

陸枉凝也跟著他進去,可由於腿短的問題,她稍微比江之永慢了一步。她眼睜睜的看著江之永頭也不回的帶上休息室的門,然後就額頭一陣劇痛伴隨著眼前一黑。

陸枉凝痛叫了出來。

下一秒江之永拉開了門,“怎麼了?”

陸枉凝扶著額頭蹲在地上。真是見鬼了,走路不看路這破毛病一年了沒改掉,去年撞人今年撞門,是流年不利還是她這輩子跟自己的頭有仇啊,一天沒撞爛一天不算完事。

她疼的說不出話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江之永。

這時路過了幾個剛走進休息間大廳等著候機的人,眼神怪異的看了看蹲著的陸枉凝,又抬頭看了眼江之永。一臉‘真是世風日下’的表情,嘖嘖的搖著頭走了。

江之永有種很委屈的感覺,來不及給她檢查傷勢,先抓著人進了休息間又關上了門。

“我撞到你了嗎?你手拿開,我看看。”說著就要去掰開陸枉凝捂住額頭的手。

陸枉凝吸了吸鼻子:“好疼。”她感覺被撞到的地方被砸出了個洞,疼痛從中間點擴散出去爬滿了她整個面部,導致五官都扭起來。

江之永眼睛裡閃過一絲心疼,他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多大的人了,走路不會看路啊。”

陸枉凝微怒,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她抬起頭:“聲音大就有理了是不!”說完她嘶了一聲,動作太大拉扯到了傷處,陸枉凝又捂著額低下頭。

“你吼什麼吼,我是你老闆!”江之永自知理虧,聲音沒那麼大了,但是氣勢絲毫不弱。他強勢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撞到的地方已經紅腫了起來,雖然現在小小一塊,但是大有蔓延的架勢,“好像有點嚴重啊。”

陸枉凝拍開他的手,捋了一撮頭髮過來擋著:“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從小就跟著她媽到處忙活,忙起來了受點傷是很正常的事情,陸枉凝沒有那麼矯情。破了口的她都不會考慮去醫院,更別說這樣的小傷。

“少爺,能算工傷嗎。”她撐著膝蓋站起來,嘆了口氣說,“真是在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裡雪上加霜。”

江之永哼了一聲:“行,工傷帶休假。”說完他擔憂的看著,撞成這樣了不處理真的沒有問題嗎?

“看我幹嘛,真沒事啊。”

“真沒事嗎,撞成這樣了。”江之永手賤的戳了戳腫起來的最高處,陸枉凝剛緩過來一些又疼的要彎下腰去,“我看你好像不太行。”

“要不還是去看看吧?我怕你這本就不好使的腦子,撞一下更加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