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腳,出了多少力他一清二楚,楚翌吐血是真,但昏迷不醒就讓他懷疑了。

祁律臉色不善,在蕭珩耳邊嘀咕了幾句。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蕭珩剛剛還平淡的臉色,一瞬間漆黑如炭。

他的拳頭握緊,發出咯吱聲響,“卑鄙無恥!”

祁宇臉色低沉,“爺,屬下去......”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蕭珩擺了擺手,楚翌好歹是皇室中人,要殺他,也不能一時衝動,得從長計議。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幾下,驀地,一抹亮光在他日漸變深的藍眸中閃過。

他示意祁律附耳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祁律點點頭,領命消失。

安國公府

上空,一隻雪白的鴿子繞著安國公府飛了幾圈,隨後,似乎是有所感應,它站在房樑上,撲閃了幾下翅膀,飛進了外院書房。

一隻骨節分明長滿了厚繭的大手一把將鴿子接住,起初鴿子還撲騰了幾下翅膀,隨後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便安分了下來。

大手從信鴿腳踝上的竹筒裡取下一封信開啟。

當看到信上第一行字時,男子臉色一變,連忙走進書房道:“國公爺,不好了,咱們在雲州的鐵礦山被靜王府發現了”

安國公手中的狼毫筆瞬間化為兩截,他的臉色一黑,沉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男子將手中的信交給了安國公,“據說是靜王府的暗衛出任務途中經過雲州,無意中發現了礦山的地址”

安國公周身縈繞著陰沉的氣息,拳頭攥緊,信紙在他的手中化為了一堆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兵部尚書的位置落入皇上手中,吏部尚書入獄,平王楚翌昏迷,現在雲州礦山又被朝廷發現,這半年,他們可是諸事不順,彷彿上天有意跟他們作對似的。

男子擔憂道:“國公爺,咱們的人......”

安國公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咱們的人沒被發現,正好當時下雪,怕出意外,沒讓人下去挖礦”

男子鬆了一口氣,旋即臉色又凝重道:“礦山被發現,朝廷肯定會派人去挖採,到時候礦山曾經被人挖採過的事就瞞不住了”

安國公冷哼一聲,拿來一張宣紙寫上幾句話,再蓋上自己的私章,遞給男子道:“派人去雲州,礦山的痕跡務必銷燬了”

“是”

安定侯府,門前

安定侯夫人的丫鬟親自送大太太出門,道:“夫人放心吧,等我家老爺回來,我家夫人會幫您在老爺跟前說的”

大太太目露感激,“有勞安定侯夫人了”

丫鬟福了福身,卻在轉過身後,臉上恭敬的表情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

經過花園時,有丫鬟迎上前,笑喚,“秋菊姐姐”

那丫鬟看了一眼秋菊身後,笑道:“這是送定遠侯府大太太出去?”

秋菊點了點頭,目露鄙夷,“不過是一個落魄侯府嫁出去的女兒,平陽侯府犯下那等無恥的過錯,若不是看在定遠侯府的面子上,我們家夫人才不會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