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於是很是不解地看向沈熙。

沈熙伸手在眉心擰了擰,“媳婦啊,你收藏這些書信的時候,可是不知道與你通訊的人是我的,就這樣你都將這些與‘外男’的通訊像寶貝一樣收藏了起來,我只要一想到這裡,心裡就泛著酸,媳婦你好好聞聞,是不是有一股子醋味兒?”

徐玉見很是無語。

這又是吃的哪門子的醋,明明與她通訊的就是他嘛。

這人,竟然自己吃起自己的醋來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不過……

徐玉見想了想,大概也能理解沈熙現在的心情了。

那幾年的通訊,在沈熙的心裡,自己是一個與他有相同喜好的友人,但于徐玉見來說,她卻是知道與她通訊的那個人是男子的。

雖然徐玉見一直以來也只將與她通訊之人當作是一個友人,但她出嫁之時將這些書信帶到夫家來的作為,也確實有些不妥。

這也虧得沈熙就是那個與她通訊的人,萬一沈熙不是呢?

真要是這樣,說不定兩人之間的夫妻情分都要因此而受到一定的傷害。

這樣想著,徐玉見倒也覺得自己有些欠考慮了。

她想了想,唇畔卻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子長,這件事確實是我欠考慮了,這種與‘外男’的通訊又怎麼能一直收藏在身邊呢,這樣吧,我馬上就去將這些書信燒了!”

說著話就要伸手去拿那些書信。

沈熙於是拿了一張極為幽怨的臉看著徐玉見,“媳婦,你怎麼能這樣?”

徐玉見一臉認真地道,“我這不是知錯就改嗎?”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之後,一起笑出聲來。

徐玉見當然不可能將這些書信燒了。

在他們知道那五年之間一直與自己通訊的人就是彼此之後,這些書信就是他們之間緣分的象徵了,可不是誰都能用這樣的方式認識自己未來的另一半的。

徐玉見到底仍是不想沈熙心裡留下疙瘩的,她想了想,認真地道:“子長,在今天知道你就是與我通訊的那個人之前,在我的心裡,那個人也就是一個與我一樣喜歡算學的友人罷了,將這些書信收藏起來也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留作紀念而已。”

沈熙聞言緊緊握著徐玉見的手。

他其實沒有這麼小氣,畢竟他是早就知道那個“友人”就徐玉見的,之所以表現得這麼委屈,也不過是想逗徐玉見罷了。

但是,聽到徐玉見的這番解釋,沈熙到底也忍不住心裡溫暖。

他的媳婦,果然就是這麼在乎他!

兩人這樣靜靜握了一會兒。

然後,沈熙將所有的書信都放在一起。

他開始按照時間的遠近將這些書信一張張的擺出來,就好像是在完成一副被完全打亂了的拼圖。

徐玉見看得有趣,也跟著一起。

沈熙拿出他們第一次通訊的那張字條,“媳婦你看,這是我們的第一次通訊。”

然後與徐玉見說起那時的情形。

那次沈熙是跟著安陽郡主一起去的光華寺。

當初的端王與光華寺的住持交好,沈熙後來會被安陽郡主送到光華寺裡一呆就是五年,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那時的沈熙正是最為好動的時候,哪裡有什麼耐心陪著安陽郡主一起去聽禪,於是自尋了筆墨隨手寫下了幾道算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