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只覺得心裡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個頭緒。

她就這樣領著錦年和錦華回了碧水閣。

這時時辰其實還尚早,若是平時,徐玉見多半會再寫幾篇字,或者看看書,但今天因為心緒有些不寧,便也沒有讀書或習字,只早早的就沐浴更衣,將頭髮絞乾之後就要休息。

只不過,在這樣的心緒之下,縱是躺到了床上,總也是難以入睡的。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都沒有睡著,徐玉見就著屋子裡掌著一盞有些微弱的燈下了床,正要推開窗往外面看呢,就聽到了這幾年來早已熟悉的,鳥類撲騰翅膀的聲音。

撲撲?

從視窗飛進來的,可不是撲撲又是誰?

在這種心煩意亂的時候,看到撲撲這小東西,徐玉見倒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說起來,自打上次從莊子上將撲撲帶回了京城之後,這小東西就一點也不留戀地飛走了,之後這半個多月,倒是再未見過它。

卻不想這時候就又來了。

她照例餵了撲撲吃食,然後又逗了撲撲一會兒,這才從竹筒裡取出了撲撲帶過來的字條。

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有什麼有趣的算學題。

若是有……

徐玉見正是心情不如何舒暢的時候,說不定解解算學題倒更容易平復心緒。

只不過,倒是叫徐玉見失望了。

撲撲的主人這次沒有寫什麼算學題,而是向她訴苦來了。

嗯?

向心儀的姑娘表明了心跡,還想直接上門提親,卻沒從那位姑娘那裡得到回應,因而苦惱了,心裡忐忑不已,以致夜不能寐?

徐玉見看著這些,倒是覺得她與撲撲主人的處境倒也真有些相似。

撲撲的主人是有了心儀的姑娘,卻不知道要如何求娶。

而她呢?

跟著便又想起了白日時沈熙所說的那些話。

徐玉見搖了搖頭,將關於沈熙的事狠狠甩出去。

她現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辦,反正還有沈熙所說的三日期限,現在便也暫且放著吧。

徐玉見只能這樣近乎逃避地想了。

再說撲撲的主人。

徐玉見記得,在莊子上時與他通訊的時候,就聽他說起過他有一位心儀的姑娘,為了學著討好那位姑娘,他還讓人將世面上的話本子收集了一大堆,想要學著話本子裡的法子來討好人。

當時徐玉見就差點笑岔了氣。

那些話本子裡盡是些才子佳人一見鍾情的,跟著話本子上學著討好姑娘,這又哪裡能行?

這才多久,她這位只通訊卻並未見過,也不知道身份的密友,竟然就想向人求親了?

可真是快。

徐玉見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往下看。

後面……

大概也是太過苦惱了,那人後面可是發了好一通的牢騷,大意就是他心儀的姑娘,他明明能感覺到她對他也不是沒有好感的,為什麼就是不肯對他稍作回應呢,不管什麼事,只要看準了,總要試一試走下去,才能知道前面到底會有怎樣的風景不是?

徐玉見看得便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