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車緩緩前行,老太太才看著徐玉見:“恬姐兒,你今年已經十六了,正是該說親的時候。”

徐玉見點頭。

她大概猜到老太太要說什麼,於是也不要老太太叮囑,便道:“祖母,您放心,孫女的婚事當然是由祖母和父親母親作主,孫女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生出了旁的心思。”

老太太一頓。

她這準備了滿肚子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徐玉見就已經按著她的想法回話了。

好一會兒,老太太才拍了拍徐玉見手,“你知曉這一點就好,無論是祖母還是你父親母親,總會替你考慮周全的。”

徐玉見輕聲應了“是”。

祖孫倆的談話便也就此終止。

回到武定侯府之後,老太太進了垂花門之後就又將孫氏喚了去,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府裡的人只知道孫氏從榮壽堂裡出來之後臉色看著有些不好。

但從後來幾日發生的事,府裡的人大概也就能猜出老太太說了些什麼了。

孫氏對兒媳倒也不是非常嚴苛,因為有著莊姨娘天天不分晝夜的服侍著,因而文氏嫁進來之後,孫氏倒也沒有要求文氏每天去她那裡立規矩。

說起來,文氏在侯府的日子過得倒也真是挺順心的,尤其是在她生了浩哥兒之後。

可是,就是從東寧伯府回來之後,孫氏卻直接與文氏發了話,要求她每天都要跟著莊姨娘一起立規矩,而且在孫氏處理府裡的中饋時,亦要求文氏跟在旁邊看著。

顯然,文氏在東寧伯府時的種種表現,讓老太太和孫氏都有些惱怒。

就如老太太所想的那般,文氏的行事若是一直如此上不得檯面,將來又如何要將侯府的後宅交到她手裡?

可想而知,就是真的交到她手裡了,只怕也只會將侯府的後宅弄得一團亂。

京城哪家的女眷不是將後宅打理得井井有條,讓爺們兒在外奔走可以後顧無憂的?

若真任由文氏這樣下去,將來丟的,不還是徐承信的臉?

孫氏可容不得這一點。

因為孫氏是真的發了狠,文氏自這天起的日子就有些不好過了。

其實論起來,許多女子自打嫁了人之後,本就應當這樣天天侍立在婆婆左右的,算不得孫氏在故意折騰文氏,更不提讓文氏在旁看著打理中饋,這其實是一種提點。

但文氏從前的日子過得太舒坦,這樣一對比起來,自然就叫苦不迭。

只不過,文氏再如何覺得辛苦,孫氏既然發了話,她這個做兒媳的,也就只能按著孫氏的話去做。

否則的話,一頂“不孝”的帽子就能壓得她直不起腰。

徐玉見這天在絲竹苑裡用午膳的時候,倒也與姜氏提起了這件事。

“母親,大伯母這次是與大嫂說了些什麼,怎的大嫂都這麼幾日了都還咬著牙堅持著?”徐玉見有些好奇地問。

文氏可不是什麼能吃得了苦的性子,能這樣堅持幾日,而且看樣子還要繼續堅持下去,也是真的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