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玉見的感覺沒有出錯,那馬車裡坐的,應該就是一直看著她的人。

會是誰呢?

就在這時,在徐玉見的注視之下,遠處那馬車上,原本垂下的車簾,突然就輕輕動了一下,再動了一下……

然後,就見一團白白的東西輕輕蠕了出來。

徐玉見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隻肥兔子?

徐玉見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前段時間,她與徐玉初一起去光華寺上香的時候,在光華寺裡遇到的那隻好像是叫做“恬恬”的兔子。

看著倒是有些像的樣子。

不過……

兔子嘛,只要顏色一樣,好像也都差不了多少,應該不會有那麼巧吧。

徐玉見這樣想著,再不理會那馬車裡坐著的到底是誰,回頭便踏入了武定侯府之中。

而在徐玉見注意到的那輛馬車裡。

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直裰,頭髮用一支白玉簪固定住,腰間佩了一塊玉玦,容貌極為搶眼的少年,正伸了一隻手將窗邊垂下的簾子輕輕掀開了一條縫注視著武定侯府的大門口。

直到徐玉見的最後一片裙角都完全看不見了,少年才有些百無聊賴的鬆了手,任那車簾自然垂下。

在少年身側,還坐了兩個看著年紀與少年差不多大小的青衣小廝。

其中一人彎腰將一團白色的毛茸茸的小東西抱回來,一邊順著毛一邊朝著少年擠了擠眼睛,“主子哎,您說您這又是犯的什麼軸,明明這五年都惦記著人家,就連養只兔子都……這好不容易見著面了吧,偏還要藏頭露尾的,小的見了都替您憋得慌……”

少年輕輕睨了說話的小廝一眼。

另一名小廝見狀連忙使勁兒在先前說話的小廝頭上拍了一下,“湯圓,你到底會不會說話,惹惱了咱們家主子,再把你趕回寺裡吃素去!”

少年於是又睨了這名小廝一眼。

“元宵,你和湯圓不是這麼多年的好兄弟嗎,要不要少爺我將你們一起趕回寺裡去?”少年似笑非笑地道。

兩名小廝立即就是一陣的哭爹喊娘。

在寺裡生活了整整五年,他們可再不想回去了。

湯圓,元宵。

如果徐玉見在這裡的話,她一定會記起來,這正是當初沈熙身邊那兩名小廝的名字。

而這少年……

只看他那張比女子還要漂亮幾分的臉,不是五年前被安陽郡主送離了京城的沈熙又是誰?

沈熙好整以暇地等著湯圓和元宵耍寶。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才停了下來,請示沈熙,“主子,那咱們現在?”

沈熙一手搭在另一手上,修長的食指在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回郡王府。”

景泰帝賞賜給他的郡王府,落成幾年了,他這個主人卻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