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桃姨娘?

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桃姨娘只是二房的姨娘罷了,她如何有這樣的能耐與膽量,竟然敢朝著沈熙下手?

想著這些,沈兆遠和王氏都不由往沈兆清那裡看了一眼。

被他們這樣一看,沈兆清卻連連揮著手,唯恐自己被認成了那下毒手之人。

這時,安陽郡主又繼續道:“父親母親當時拿了成國公府的安危勸說於我,念在父親母親這麼多年照顧於我的情分,就算熙哥兒差點沒命,這件事我也就咬牙忍了……”

事實上,當時勸說安陽郡主的,除了沈鄴與衛氏之外,還有沈熙的親生父親沈兆臨。

想到沈兆臨,安陽郡主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然後又道:“原以為,桃姨娘從此就該安分守己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想著到處伸爪子!”

說到這裡,安陽郡主腳下又用了些力,直踩得桃姨娘呼吸都困難了,這才冷冷道:“熙哥兒好不容易才得了貴人相助撿了一條命回來,怎麼,你還記恨上人家了?”

到這時,所有人才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沈鄴和衛氏再看桃姨娘時,眼中便都帶著沉沉的鬱色。

當初之所以會勸說安陽郡主將事情壓下來,可不是因為憐惜桃姨娘這條命,不過是不想叫沈熙差點遇險之事傳到了外面去。

沈熙是穆宗一脈如今唯一的血脈,他差點出了這樣的事,若是被景泰帝知道了,只怕整個成國公府都會被治罪。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沈鄴和衛氏才會拿了這些年來的情分,對安陽郡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沒想到,他們是將安陽郡主說服了,這桃姨娘反倒以為沒人能治得了她了。

衛氏重重一拂衣袖,“卉卉,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下賤胚子,既然惹了你不高興,隨你如何處置也就是了!”

被安陽郡主死死踩在了腳下的桃姨娘聽到這句話,原本僵住的身體便猛然顫抖起來。

臉被安陽郡主踩著,身體也有榮嬤嬤制著,任桃姨娘如何想掙扎,到底也分毫都動彈不得,她只能儘可能的轉動自己的眼珠,朝著站在了她左前方的沈兆清那裡看了過去,眼中滿是哀求。

沈兆清面上流露出些許的不忍。

他張了張嘴,卻到底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桃姨娘自己不知死活的闖下這等禍,就說對沈熙下手一事,好不容易能撿得一條性命,居然還四處去折騰,如今惹怒了安陽郡主,又能怨得了誰?

沈兆清自認,他的面子還沒有大到能叫安陽郡主網開一面的程度。

見沒人說話,安陽郡主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母親,那就把桃姨娘送去您的莊子上吧,想來莊子上那些人會很樂意教教她要如何做人。”

一聽到“莊子”兩個字,桃姨娘就顫抖得更厲害了。

而衛氏,她略有些惱怒地皺了皺眉,但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個“不”字來。

這件事便如此定了下來,桃姨娘也被幾個粗壯的婆子綁了,跟著就送往了衛氏的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