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死了三年多又回來的顧憐月,如今這玉嬪倒成了宮中最神秘的存在了。

顧珏白日裡繼續抄寫經書。

這幾日下來,他那對蕭彧的視若無睹反而爐火純青了,他每天面無表情的練字,分明兩個人晚上比起他進宮以來所有時候都要親密,可兩人的關係越發冷了。

蕭彧一開始還會當著顧珏的面說兩句,後來知道顧珏回的也是虛情假意言不由衷,索性不說話了。

兩人見了面便往床上去,蕭彧不說話,顧珏不說話,夜深了,便是睡在一起,說是同床異夢,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七日一到,王海又端著湯藥過來,顧珏再次一飲而盡,與他一同來的還有藏鋒。

藏鋒替顧珏把脈,眸中閃過一絲憐憫,到底沒有說什麼。

但是出了潮音閣,藏鋒隨著王海到了蕭彧面前。

“如何?”蕭彧看著藏鋒面容與從前不同,沉的可怕。

“正常受孕也需一個月才能把的出脈象,如今時日尚早,沒有這麼快的。”藏鋒到底開了口:“還有一件事情,今日我替公子把脈,發覺他身子有些發虛,這幾日,陛下日日召幸,陛下龍精虎猛倒不礙事,公子畢竟曾經被那毒藥傷了身子,縱然如今治癒,可到底也是傷過了,比不得陛下這身子強壯,陛下如此,只怕有傷公子根本,再者受孕一事,也看幾分天意,如此頻繁,反而不利於受孕。”

蕭彧猛然看向藏鋒,他上下打量一番藏鋒的表情,看他神色堅定,並非說謊。

事實上,蕭彧哪兒是真不知道這個道理。

顧珏在沒有安神香的情況下,睡得一日比一日沉,睡在他身邊的蕭彧自然是看的最明白的。

只是他心焦的厲害。

他想盡快讓顧珏懷上孩子!

沉默一陣,蕭彧到底說:“朕心中自然有數,你下去吧。”

藏鋒該說的都說了,轉頭出去,卻正與一個女子擦肩而過。

藏鋒看一眼那女子,只見對方與顧珏有幾分相似,他與顧憐月先前倒沒有見過,只是畢竟聽說過,如今一看這顧憐月與顧珏相似面容,便知這是顧憐月了。

蕭彧正要重新批閱奏摺,正趕著外頭王海報了一聲:“陛下,顧姑娘來了。”

蕭彧放下筆,再抬眸看去,只見顧憐月一身錦藍色衣裙緩緩走來,恍然一看,竟有當初白玉京郊外策馬時的風姿,他眉宇舒展一些,看著顧憐月:“你怎麼來了?”

顧憐月緩緩走到蕭彧面前,抿了抿嘴唇,一開始並不說話,但很快她彷彿下定了決心:“瑾辰,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