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那裡,光球又一次停了下來,一具完美的身體觸手可及,光球急躁地“吱吱”而叫,卻偏偏再不能接近分毫。

方崢再也按捺不住,急道:“我去救我姐!”這話是對罈子裡井白溪的元嬰說的,他急地團團轉要回去幫忙,一時不知該把手中抱著的罈子如何處置。

井白溪嘆了口氣,道:“傻小子,神魂之爭你上去又有什麼用,抱緊罈子靠近些,要去也是我去。”方崢大喜,答應一聲靠近過去。

他卻不知井白溪說出這話心中多麼遺憾。

以井白溪此時的狀態,也不過是元嬰勉強維持著不滅,一旦出了法陣,不論這一戰最終結果如何,他必定徹底消亡。

不管為了活下來他曾經做過多少匪夷所思的努力,到頭來卻總歸陰差陽錯,一切盡成泡影。

井白溪看了一眼身旁殘缺的“仙曇花”,時間有限,他只能吸收這麼多,直接以元嬰吸收的效果不及煉成丹藥服下十之一二,幸好這本是一朵半凋的花,否則真是暴殄天物了。

靠近戰局是為了減少消耗,可未等井白溪有所行動,就見由遠而近海面上兩道人影風馳電掣撲來,前面的人身量不高卻蹦躂得極快,前一刻還離島足有百丈遠,聲音響起,人便已經到了島上。

“快來看,這不是方紅箋?哈哈,可找著你了,咦,這搞什麼鬼?誰的神魂,好大膽!”

叫聲未畢,方崢就覺說話之人自眼前一晃掠過,飛快地撲到了那光球附近,跟著人影一虛,似有一團黑霧自那人身體裡噴湧而出。

實在是太快了,方崢連話也不及說,那人裹著黑霧的手掌凌空一撈,便將“吱吱”亂叫的光球抓在了手中。

那光球立時發出了一陣難聞的焦臭,“砰”地爆成氣浪,連片灰都不剩下。

來的正是井小芸。

紅箋大大鬆了一口氣,身形一晃,軟軟坐倒在地。

方崢抱著罈子不知所措,道:“姐,你怎麼樣?”

井小芸盯著方崢目露懷疑,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跟著就被方崢手裡抱著的罈子吸引了注意,好奇地道:“這是什麼?誰在裡面?”

這時候盧雁長才氣喘吁吁追了上來,他雖然有一身輕功,無奈修為只有金丹初期,井小芸一發現這邊有情況便將他甩在了後面。

紅箋忙道:“師姑,盧大哥,你們來得真是時候。”

她見井小芸還有些懵懂,顯是不知道她方才做了一件天大的事,笑著提醒她:“師姑,你可知道剛才死在你手上的是什麼人?”

“啊?”井小芸抬起手來看了看,“誰?總不會是化神吧?”

“正是化神,那是刑無涯最後的元神化身。師姑真是厲害。”

紅箋此時身體很不舒服,她自知神魂受傷不輕,但還是強撐著陪井小芸說笑,一來井小芸無意間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需得叫她高興高興,再者,刑無涯終是徹底死了,長期以來壓在心底的巨石突然搬走了一塊,她身體雖然不適,精神卻十分亢奮,只想同人好好地分享。

井小芸疑惑了一下,隨即相信了紅箋的話,喜笑顏開。

盧雁長看出紅箋不對勁來,關切地問:“沒事吧,怎麼搞成這樣?”

紅箋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她顧不得回答盧雁長,因為此時井白溪正在她識海間詫異傳音:“你為什麼要叫這魔修師姑?”

紅箋突然意識到大師伯這是遇上了親堂妹。

她示意方崢把罈子遞過來,小心抱在手上,斟酌了一下,正式給幾人做了介紹。

這兄妹兩人第一次見面都是大大意外,若這見面發生在二十年之前,井白溪還是丹崖宗前途無量的元嬰修士,很難說他會怎麼對待這魔修堂妹,但經過這一番生死劫難,他自己連*大陣都學了,哪裡還會談魔色變。

更何況這長不高的魔修堂妹對他真是親啊,井小芸湊近了罈子,極為憤慨地道:“季有云真是太壞了,我外公這邊也被他害死了不少人。哥你別怕,我們幫你想辦法,我教你‘大天魔三目離魂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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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粉紅,這兩天開啟頁面,恍惚總有一種進錯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