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憐憐小命掐在老賊手中,只得訕訕地笑了一聲,偷眼去看一旁的殷正真。

其實不用身邊人提醒,費真人也意識到了,什麼元嬰道修,什麼景洪天的徒弟,當這個疑似蜃景神殿的廟宇一出現,他真正的敵人只有一個,就是剛剛才說要聯手的殷正真。

這個只有化神才能進入的蜃景神殿不知會維持多久?怎麼才能撇開姓殷的,自己一個人進入神殿呢?

“叭”,那隻“九尾飛魚”打破寂靜,凌空躍起,欲往虹牆那邊跳去。

費真人正自暗懷殺機,猛見有妖獸搗亂,眉心不由地一跳。

未等他動手,一旁殷正真淡淡地道:“你我都不知道蜃景神殿是個什麼樣子,不如等等再說。”

那隻元嬰圓滿的“九尾飛魚”硬抗著龍威躍至中途,力竭墜落,它並不死心,復又再次躍起。有它起了頭,越來越多的元嬰妖獸試圖跳過虹牆,水裡登時如同下餃子一樣此起彼伏,“噼裡啪啦”的響聲連成一片。

不但兩個化神顧忌遲疑,便是紅箋和石清響也在為這個問題而傷腦筋,那座廟宇可是蜃景神殿?

按說對那蜃景神殿,他倆應當算是全天底下最瞭解的人了,他們見過懸掛於季氏家廟的那幅畫像,石清響前世還親自進去過,他們印象中神殿的外觀與此時這個廟宇看上去全然不一樣。

可方才驚鴻一現的又儼然是條真龍。

關於蜃景神殿的傳說恰是有一條來自仙界的龍,它入海為蜃,每當機緣到來,就會吐出一座神殿。有沒有可能,它每回吐出來的神殿並不都是一個模樣?

若真是蜃景神殿,那可糟了,不管費真人還是殷正真都不是良善之輩,必須要阻止他們進入神殿,若他二人沒有為蜃景神殿翻臉大打出手,紅箋著實想不出自己怎麼做才能擋住兩個化神。

“怎麼辦?”她悄悄傳音問石清響。

石清響也覺著有些為難,停了停方道:“看看他倆怎麼決定再說,這麼多妖獸爭相趕來,我覺著不像蜃景神殿,到像是個難得的機緣,反正不能叫那兩人再撿便宜了,不然回頭難受的還是咱們。”

“好,他們要是敢進,咱們就上去搗亂。”紅箋乾脆地道。

石清響聞言忍不住笑了。

紅箋目光一閃,突道:“你再笑笑。”

石清響好脾氣地笑問:“怎麼了?”

紅箋心裡疾跳了兩下,避開他的目光,往那邊龍船上望去,石清響這種溫和包容的微笑叫她突然想起了好多往事。

那個時候是在道修大陸,他還沒有出事,也是在雪白的冰川上,為了給大師伯井白溪配齊奪舍的丹藥,他找上季有云的藏寶所在,一場惡戰之後,他累得很了,躺在冰川上休息,也是這樣笑的。

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的心慢慢地開始傾斜,終於完全系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眼前的人越來越像從前了,那個難題,總會有辦法解開的吧?

這時龍船上的兩個化神已經達成了共識,連裡面到底是不是蜃景神殿都不確定,便以真身冒險實在是太過草率,不過蜃景神殿出現的時候有限,只是這麼離遠站著看顯然不成,索性兩人各出一個分身,進去一探究竟。

紅箋眼睜睜望著費真人和殷正真只是霎那間便各變出一個與真人一般無二的分身來,不由咬了咬牙。

這兩人不但和和氣氣有商有量,竟然還想出辦法來了。

石清響悄聲道:“不急,等等看,分身抗不住神殿裡的白霧,他倆肯定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實在不行,我就把那魔魂派進去,先收拾了兩個分身再說。”

“這到是個機會。只怕魔魂很難神不知鬼不覺在他們眼皮底下混進去。”

“總有辦法的。”

紅箋點了點頭。石清響這樣說,她便不再多想這事,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邊龍船上。

化神分身是化神期修士元神的一部分,被派出去之後所見所感修士本人都如同親臨,紅箋盯著兩人神色的變化,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以及說的話來判斷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情形。

接照化神分身的速度,他們進去這半天探查的範圍可不算小了,那兩人不動聲色,難道里面的廟宇竟有那麼遠?(未完待續。。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