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老者“哼”了一聲,攻擊的間隙冷目如電,往紅箋身上掃來。

他正是心存猶疑,才沒向此女和梅杞下殺手,連釋放“心劍”也有意避開了各大宗的人,特意挑著散修立威,這會兒聽著紅箋要開脫,便將攻勢緩了緩,等著聽這石清響的親信怎麼說。

紅箋轉瞬間已經想好了說辭,這會兒來不及與赫連永以及諸位前輩商量,權衡利弊之後,直接道:“容我告知二位一個噩耗,季有云已經晉階化神,宗主在極北冰川遭到那廝的暗算,全無防備,不幸殞落。”

嗡!紅箋聲音不大,可這簡單幾句話卻好似帶著巨大的威能,如一股無形氣浪,瞬間便傳遍了符圖宗各處,已被符修院鬥法驚動而來的門人弟子無不如聽到晴天霹靂,傻在了當場。

就連早有預感的秦、宋二老也不由心中猛地一震。

赫連永等人見狀連忙拉開了距離,兩下停戰。這兩個老傢伙比眾人預料的更難對付,先停手,看紅箋準備怎麼收拾這殘局。

“宗主拼得一死重創了季有云,他擔心那廝養好了傷對咱們符圖宗趕盡殺絕,臨去交待由石先生接任宗主一職,擔當起對抗季有云保護門人的重責,石先生這才匆匆趕回宗門。”

秦、宋二老對誰當宗主不感興趣,他二人放開神識,很快便發現周圍或遠或近聚集的人中,戴明池的弟子除了昏迷不醒的石清響,便只剩一個傻頭傻腦的梅杞。

“南宮久呢?唐不樂呢?他們一個個都去了哪裡?”姓宋的老者沉聲喝問。他這一提醒,潛在暗處看熱鬧的人才覺出不對勁來,不由悚然而驚。

“石先生當時也帶著傷,不等到宗門就昏倒了。我們便找了南宮先生幾位到星漢殿商議,誰知除了梅杞梅先生,其他人都主張趁著季有云還未到,毀掉符圖塔,棄宗而逃。為了穩定局勢,我等只能出此下策。”

……全殺了,真狠啊。

姓秦的老者冷笑一聲:“招呼也不打,便使詭計襲殺了莊豫,我到看不出來你等全無私心。”

“事已至此,前輩勿怪。”紅箋的回答也甚是乾脆。

真是這麼回事的話,秦、宋兩人到不好帶頭將對方全滅了,他二人再不快莊豫也活不回來,再說自從元必簡和齊天寶死後,符圖宗眾元嬰除了戴明池自己的弟子還真沒有什麼像樣的人物,眼下能同石清響這幫親信叫板的只剩下鎮守日行宮的王景笙。

事情到了這份上,為了符圖宗,到有不少門人弟子暗暗期望石清響趕緊好起來。

畢竟他雖然年輕,身體又不好,這十年來還是做了不少大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姓秦的老者強抑不快,冷冷地道:“那你們接下來又待如何?莫不是為了符圖塔,連我們兩個老傢伙也要剷除吧?還有,這些都是咱們符圖宗自己的事,關起門來處置便是,你找些外人……意欲何為?”

他到沒覺著對方帶頭這女修是“外人”,雖然也面生,但之前畢竟她跟著石清響進過符圖塔,當時宗主還活著,可見她這石清響的“親信”可是連宗主都認可的。

紅箋只是淡淡笑了笑,目光往管儀白等人身上一轉,狀似不甚在意地道:“他們麼……宗主請他們前來,不是早有安排了嗎?”言下之意,這些人等利用完了都是要扔進符圖塔的死人,你跟他們計較什麼?

姓秦的老者深深呼吸,暗忖:“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這女修行事如此毒辣,真是兩下都佔齊了。”他和姓宋的老者早已不管宗門事務,專心看守符圖塔已有近千年,眼下這局面叫他出手將面前這些元嬰都宰了,自己弄個宗主噹噹,他還真沒想過。

故而他這麼一猶豫的工夫,紅箋已擺了擺手,帶著管儀白等人撤了下去。

“兩位前輩只管看著符圖塔就是,我們不來打擾了。”

“我們做什麼去?自然是守住宗門,以防有人棄宗而逃。另外,也要想辦法治好石先生,才能叫大家心往一處使,齊心協力對付季有云啊。”

紅箋說到做到,她帶著一眾元嬰牢牢守住了符圖宗的門戶,裡面的人休想出來,外邊的人也休想進去。符圖宗里人心惶惶,王景笙尚未召集起自己的人馬鬥一鬥,便聽說宗門外邊石清響那幫人又添了不少散修幫忙。

一直度日如年捱到第二日傍晚,紅箋大大鬆了口氣,繼滅雲宗全宗來投之後,小瀛洲的援兵也到了,樂遊接信後親自率眾趕來。(未完待續。。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