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奇怪了,紅箋此時可是元嬰初期,並且她神識之強遠超同濟,全大陸元嬰中期往上的大能如今掰著指頭數都數得過來,可何況若對方是那樣的高手,紅箋方才也不會有所察覺。

不知何方神聖,當是有像他們一樣的隱匿妙法。

既是這樣,紅箋也就不再理會,等著他先出招。

石清響全未察覺有異,樂呵夠了還很認真地同紅箋道:“這裡這麼冷,堆好了就不會化掉了吧?這一個是我,這一個是你,等過些日子咱們再回來看看。”

紅箋溫柔地應承他:“好。”

天色不早,紅箋本想夜裡繼續趕路,此時卻改變了主意,商量石清響道:“咱們到附近的鎮子上去看看吧。”

說完了她自己也覺著這想法不錯,鎮子上聚集著大量靠賣靈草材料為生的散修,正可以趁機看看他們手中有沒有自己煉丹用得著的東西。

石清響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其實只要和紅箋在一起,去哪裡,做什麼,他都表現得不甚在意。

兩人乘坐飛行法寶往東飛出三四百里便看到了一座城鎮,大約是因為離海邊不遠,往來比其它地方方便,城鎮的規模還不小。

紅箋離遠以神識一掃,這城裡住著近千人,練氣弟子佔了絕大多數,築了基的也不少,不過待到金丹便是鳳毛麟角,寥寥數人,元嬰修士的話,至少到目前她還沒有發現。

紅箋降下飛行法寶,向石清響笑道:“走吧,咱們先在城裡逛一逛,看看有沒有熱鬧瞧。”總是兩個人獨處與在山上待著又有什麼區別,既是出來玩,偶爾也要到人多的地方放鬆消遣一下。

自從“親親”那一次成功取笑過紅箋“不會”之後,石清響就變得非常愛在紅箋面前扮老成,這次也是,聽紅箋如此說,他還狀似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哎呀還要陪你逛街,真是麻煩。”說完便拉起了紅箋的手。

紅箋瞥了他一眼,見他嘴角高高翹起,明顯是言若有憾,心實竊喜,一時不由哭笑不得。

不過待進了城之後,走不多遠,兩人就高興不起來了。

這時候正是黃昏,回城的修士很多,本來都是各忙各的行色匆匆,相互間若是不熟悉,出於禮貌也不會猛盯著旁人看,何況是如此看一個女修。

可紅箋卻不知為何突然間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物件。

基本上只要有目光落到她身上,就必然停留很久,很多修士看到她先是欲言又止,之後大約是很快發覺她修為高過自己,不敢多事,匆忙將視線挪開,卻又以眼睛的餘光偷偷關注著她。

“生命假面”之下紅箋的模樣其實十分平庸,絕看不出還有先前的半分美貌,所以這事就透著十二分的古怪。

兩人是來瞧熱鬧的,可不想被人當做熱鬧瞧。紅箋一發覺情況有異,便悄然運轉了《大難經》,周圍諸人的情緒很是紛亂,但她很快就理出頭緒,大致知曉了這些人的想法。

紅箋的神情不由地凝重起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果不其然,目光所見在街上拋頭露面的女修極少,除了個別華髮老嫗,就是自己。

旁邊石清響抿了抿唇,一臉彆扭不快,問紅箋道:“他們做什麼,為什麼這樣看著你?”他雖然已經不再能使《大難經》,感覺卻十分敏銳,周圍這些陌生人並非在覬覦他所愛的人,但這些夾雜著擔心、好奇以及幸災樂禍的目光著實叫人討厭。

紅箋站住,放開神識仔細將半個城的修士梳理了一遍,同石清響道:“這裡的情況有些特殊。不怪他們,咱們找個人詳細問問。”

因為滿城都是修士,城裡住戶極少,佈局如棋盤一樣,縱橫幾條大街,視野開闊,大街兩旁都是商鋪。

客棧飯館基本看不到,酒肆全城也只有一間,裡面賣的還是靈酒,到是法器丹藥鋪隨處可見,其餘收貨的,寄賣的、典當的五花八門,家家都與修煉有關。

久聞中州聚集的都是散修,紅箋一直沒有機會去過,如今到了這樣一座修士之城,紅箋暗自覺著這裡較中州也只是規模小些,其它應當相差不大。

紅箋和石清響走到哪裡,那些異樣的目光就跟到哪裡,大街上有修士同二人走個對面,也會停下來給紅箋讓開條路,然後目送她去遠。

石清響停下來,鬱悶地道:“不逛了,咱們離開這裡吧。這些人太奇怪了,就跟關在和尚廟裡多少年,從來沒見過女的一樣。”

他話音方落,只聽旁邊有人介面道:“呵呵,他們不是沒見過女修,是從來沒見過像這位姑娘一樣,這麼年輕的一位金丹前輩。”

紅箋和石清響循聲望去,卻見說話的人就站在旁邊的丹藥鋪門口,這人身著靛藍色錦袍,方臉長鬚,面帶笑容,配著微微有些發福的身材,一看就是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

可這人卻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他見紅箋望過來,點了點頭,道:“兩位道友,還請借一步說話。”(未完待續。。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