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隨手放了個結界,將她和“寶寶獸”同惡劣的天氣隔離出來,陳載之也是如此施為。

紅箋傳音道:“往前走走看吧,我覺著咱們既然已經偏離了原路,計北不一定會經過這裡。”

剛進來還覺不出怎樣,兩人往前走了不到一里路,明顯覺出不對勁兒來。支撐結界的真元在飛快地流失,不但紅箋如此,那邊陳載之也是一樣,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色變。

放出結界已經是消耗極低的一個法術,比撐起防禦法術、祭出法寶所需真元都要少,照這樣下去,不需要應對突發狀況,只是單純趕路,不等路程過半,兩人就要面臨真元枯竭的窘境。

不能再這樣下去。

紅箋手掐法訣,結界縮小至只保護著“寶寶獸”,她的身體直接暴露在風雪裡,幾乎是瞬時,她的長袍上便出現了十幾道長長的口子。

風雪中夾雜著神識感應不到的危險。

紅箋覺著十幾處肌膚同時一痛,所幸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心知這是自己強體二境所帶來的好處,連忙向陳載之示警:“先不要撤結界。”

陳載之大聲道:“要快點離開這裡!”

紅箋點頭,她將“寶寶獸”交給陳載之抱著,袍袖一捲真元帶起了他們,向前方飛去。

只是這麼一個小法術,紅箋便覺著真元再度狂洩而出,無奈之下她停下施法,雙臂一託,將陳載之連人帶結界舉到了頭頂,發足狂奔。

陳載之很難過,無疑,這又是適合強體來闖的一關。

自從相遇,自己就一直在拖累師姐,說是師姐,也只是入門比自己早兩年罷了,她年紀比自己小,又是個姑娘,本該是自己保護她。見面不敢問,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那煉魔大牢裡熬出來的。

若是自己更強一些,她就不用吃這麼多苦,甚至若是沒有自己,她剛才便可以離開這裡……

此時沒有時間再給陳載之多想,他突然發現順著風雪的方向自紅箋身上飄起了血花。

一點兩點,這些血花很快連成一線。不對,這風雪中有什麼?陳載之咬著牙,猛然擴大結界,將紅箋護了進來。

紅箋這時候才覺出身上有些異樣。

她感受到來自陳載之的保護沒有多言,甚至沒有時間吃一顆“石虎丹”,腳尖點地,使出“八步趕蟾”,憑此功夫和身體的力量猛然躍起,跳過了一道足有七八丈寬的深溝。

腳落到實地,周圍突然竄起十餘道火焰,紅箋吃了一驚,左躲右閃腳下一通忙亂,終於將這些火焰盡數讓過。

前路茫茫,看不到還需多遠才能闖出這一關去,紅箋真元要留下應急,不敢亂用,只得仗著身體靈活與時不時冒出來的火焰周旋。

還是有一朵火焰飄到了結界上,“嗤”的一聲冒起一股青煙,陳載之臉上一白,只這一下他的真元就快見底了。

紅箋感覺出來,道:“載之,前面還有很遠,你照顧好自己和寶寶就行。我沒事。”

雖是如此說,她心裡卻如明鏡一樣,這是給強體闖的關口不假,她這強體二境來闖還是遠不夠看,是得趕緊想辦法了,不但她要過去這道檻,還要保得載之和“寶寶獸”平安。

果然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火焰之後,風雪中開始夾雜著多如牛毛的金色氣刃,這種氣刃割到身上,她的“不衰”境登時潰不成軍,留下的傷口又深又長,血如泉湧。

陳載之的真元已經要耗盡,紅箋嘆了口氣,道:“載之,這樣不行,你出師吧,把寶寶也帶走。”

陳載之哪裡肯丟她一人在此,急道:“不,我們想其它的辦法!”

紅箋搖了搖頭,道:“走吧,別耽誤時間,來,載之,我們來打出師戰。”

隨著這句話出口,一道結界將兩人與暴風雪的世界隔開,陳載之大喜,道:“太好了,我們這麼走出去。”

經歷了剛才石龜的怒火,紅箋卻知道那兩位護宗神獸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管怎樣,撐著這結界走出多遠都是賺的,趁這工夫,她還有一些話要同陳載之交待。

“載之,等你出去了就把寶寶放回無盡海,放它自由吧。宗門的事你去問師父,我們有許多真正的朋友,他們成立了滅雲宗。你要做什麼,石清響會幫你。……等你見到石清響,幫我告訴他,我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回去,請他也好好地活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