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響住過的洞府一直空閒著,裡面的法陣早已停轉,到處落滿了灰塵。

寰華殿卻煥然一新,看來是符圖宗的人撤走,穆逢山終於得以將這座大殿正式接管回來,派上了用場。

紅箋站在殿中,尋了個角落,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不出這裡與其它地方有什麼不同,上古靈泉還在丹崖五峰麼?上古靈泉,我回來了,你真的藏起來了麼,深藏到連化神都找不到你?

那天她真元耗盡暈倒在寰華殿,到底是誰冒險救了她,將她放在那法器上,隨著無盡海的海浪漂流?

“哎呀,你還惦記那老傢伙幹嘛?那老傢伙可不是好東西,要不是它,我何至於此!我說你別閒著呀,趕緊去找幾個木靈根修士,我來幫你吸乾淨他們,好叫你快點兒晉階。嘖嘖,來了!我感覺得到,好幾個,越來越近了,有一個還湊合,剩下的都挺弱……”

木系靈種在紅箋的腦海中喋喋不休,實際上自從它醒過來就一時也沒有消停過,只是紅箋都充耳不聞,自動忽略掉。

不過這一次紅箋到聽進去了,因為它說的是真的,紅箋的神識也感覺有人正往這邊過來。

穆逢山由幾個弟子前呼後擁,直奔寰華殿而來。

他陪了一個外人,邊走邊道:“蕭先生,你看你難得來我們丹崖宗一趟,又和小徒相識多年,好友重聚,不如多留幾日,叫承吉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一旁費承吉接言:“蕭兄,你看我師父都發話了……”

對方含笑將他打斷:“穆宗主實在太客氣了,晚輩這次是趕著回去覆命,等忙完了這一段,再來專程拜望諸位。”

紅箋一陣激動,雖然隔了八年多未聽到這聲音,但她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說話的人竟是盧雁長。

盧大哥怎麼在丹崖宗?大師伯沒有聽到訊息,他若不是秘密前來便是剛到,穆逢山和費承吉叫他“蕭兄”,難道他還在假冒符圖宗的人?膽子真大啊。

穆逢山聽對方說急著回去覆命,這才作罷,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水靈根元嬰的話,傳星最近事忙走不開,長青又正閉關修煉,若是石先生沒有屬意之人,我派洪夜汐去吧。”話裡滿是斟酌討好的意味。

盧雁長不甚在意:“行啊,穆宗主派哪一位去,咱們都歡迎得很。”

說話間穆逢山一行人已經進到了寰華殿,隨從趕緊上前燃燈,穆逢山、盧雁長等人分賓主落座。

寰華殿一時燈火通明。

紅箋早退開老遠,開啟“仙霓霞光”,等著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逢山這個殷勤的態度,叫紅箋覺著他當日對待戴明池的親傳弟子梅杞也不過如此,又提到了“石先生”,紅箋一時恍然:“盧大哥是打著石清響的旗號來的,原來八年不見‘蕭光渡’這個假身份已經過了明路,真成了符圖宗招攬的散修。看起來盧大哥在符圖宗還混得不錯。也是,石清響得到戴明池的信任,安排幾個親信進去又有什麼難的?”

穆逢山與盧雁長說定,扯了幾句閒話的工夫,便有人去將元嬰洪夜汐請來。

穆逢山開門見山,和洪夜汐說明符圖宗的石先生這次派人過來,是要邀請一位水靈根元嬰去他那裡幫個忙,具體是什麼事情,需得去了才知道,但肯定沒有危險,也不會叫去的人為難。

洪夜汐頓時明白了宗主為什麼找自己前來,他到沒有拒絕,也沒有過多考慮,默默地應了,最後表示要準備一下,稍後帶幾個徒弟一同前往。

事情說定,盧雁長起身告辭,說是還有幾個宗門要跑,不能耽誤。

穆逢山叮囑費承吉代自己送客。

這工夫紅箋已經悄悄退走,一路忍受著木系靈種對自己的強烈不滿,匆匆找著了“寶寶獸”,帶了它一起去追盧雁長。

盧雁長那邊走得並不快。有個費承吉依依不捨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後盧雁長實在舍不住了,將臉一沉,道:“費兄,我一直沒有空問你,我妹子蕭蕭呢?還沒有訊息麼?”

費承吉“吱唔”兩聲,落荒而逃。

盧雁長望著他的背影,面色陰沉,許久黯然長嘆了一聲。

“吱!”“寶寶獸”歡快的叫聲先行響起,跟著盧雁長聽到一聲喊:“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