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紅箋卻見到,不管金丹還是築基,所有人都在拼命攻擊著那些挑選出來的目標,有一時因離著太遠打不到的,小瀛洲弟子寧可停下來等待,沒有人再衝著尋常的木系妖獸下手,也沒有人眼見危險急著撤離。

紅箋突覺一陣悸動,眼前這令行禁止的一幕對於俗世間的普通人而言已是十分難得,在人人惜命自由慣了的修真界,更是難上加難,若不是親眼見到紅箋甚至覺著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不,也許赫連率領的滅雲宗可以,他們畢竟曾經同歷劫難。與別的宗門不同。

沒想到,小瀛洲門人竟是如此心齊。

經歷過一盤散沙的丹崖宗,才能格外體會到這一幕的難能可貴。紅箋到最後難抑心中諸多感慨,不禁有些酸澀。

過些時候一件飛行法寶自小瀛洲方向飛來。速度極快,轉眼到了跟前。

法寶上三人,兩人侍立,正是剛才奉命離去的兩名金丹弟子,還有一個人在中間盤膝穩穩坐著。

紅箋只看他那一頭白髮,就意識到這是一位老修士。

這人身穿道袍,人很乾瘦。面容祥和,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

紅箋判斷不出此人修為,估計著最少也應該在元嬰之上。

看得出樂遊對這老修士極為尊重,飛行法寶一落。他便迎了過去,口稱“師叔”。紅箋有些詫異,對於小瀛洲的高手她特意留心打探過,並沒有聽到關於這老修士的訊息。

她不知道這老修士一現身,就連謝俠真這等加入小瀛洲十幾年的人也不由頻頻偷眼打量。

樂遊和那老修士低聲交談。周圍太嘈雜,紅箋又不方便調動神識去偷聽,對他二人說的什麼一無所知,只是她突然瞥見那老修士微微側了側臉,紅箋心中微動。一般而言這種下意識的動作不是在看,而是在聽,摒棄了視覺的側耳細聽。難道這老修士竟是個瞎子?

但此時法術轟鳴,妖獸嘶吼,亂成這樣,他又能由中聽出什麼來?

老修士好像不受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困擾,他很快回答了幾句什麼,樂遊直起腰來,下令所有的築基修士撤離,先回宗門待命。

宗主有令,一眾築基修士很快撤走,樂遊又叫過萬賢來,細細叮囑幾句,拍了拍萬賢來的肩膀。

萬賢來應了,他放出飛行法寶,載上那老修士,兩人漸漸升高,這邊樂遊率領餘下的元嬰、金丹繼續擊殺妖獸。

築基修士們一走,兩座島上都冷清了很多,樂遊很快便在留下的人中注意到了紅箋這張生面孔,不過他也只是看了謝俠真一眼,沒有再多理會。

來犯大群妖獸中已經很難再見到元嬰妖獸的身影。

真元護罩越來越薄,當妖獸群中最後一隻元嬰哀鳴著被打爆,雙鵠島兩邊法陣都已經行將崩潰,妖獸的尖刺跟利爪頻頻撕破防禦探入陣中。

就在這時候,自雙鵠島上方半空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是鼓聲。

響亮而急促的鼓點,瞬間便壓過了島上的混亂和喧譁。

鼓聲鏗鏘,震得人耳鳴心慌。

包括紅箋在內的眾金丹很快反應過來,這鼓聲不但刺破喧囂送進大家的耳朵裡,同時竟也直接響徹諸人的神識,回聲激盪,修為弱的登時便感覺到呼吸急促,有些透不過氣來。

妖獸群中神識稍弱的“千足膽”、“桃花長尾蛙”最先被鼓聲引誘有了異動,“桃花長尾蛙”不再拼命往島上衝,昂起醜陋的腦袋,對著半空“咕呱”而叫,似是在同鼓聲應和。

而島上亦開始有金丹弟子撐不住了,江無非幾個只覺血都衝上頭頂,額頭冒汗,臉漲得通紅,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一樣。

紅箋循聲抬頭,只見萬賢來所駕的飛行法寶停在高空,擊鼓的正是適才那身著道袍的老修士。

ps:

說點什麼呢,其實丹崖的收藏還可以,不過大家都在哪裡看呢?對作者來說,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大家感謝那誰的時候也順便感謝一下心漁吧。我還想說你們在那些小角落裡猜劇情,心漁統統看不見(才怪)。

如果都叫你們猜中了,作者還混什麼?

求訂閱,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