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有些撓頭,這不識貨的靈種大約是在靈液里長大,明顯對水真元的吸收更為迫切,不管紅箋如何試探,它都沒有流露出要跟著走的意願。紅箋隱隱覺著,看它這副模樣,就算來的是個木靈根修士,也不見得能輕易得手。

此時洞外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山洞裡攏音,紅箋只覺連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顫了顫,這是金系法術劈在了山壁上的聲音,有修士憑藉深厚的法力強行破開了幻境。

紅箋心中一凜,如此兇悍,來意不善,這個闖進來的人必是符圖宗蒲平平。

自己進了秘境之後想殺這蒲平平卻遍尋不著,既然在這裡撞見了,那就一決生死吧。

不過量他也想不到此時山洞裡竟有人在,紅箋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尋了個角落貼牆而站,依靠“仙霓霞光”將氣息完全隱匿,濃霧瞬間便將她和石壁融為了一體。

來人確是蒲平平。

他追著香氣而來,陷在幻境裡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結症所在,以金系法術一舉破開幻境。

看到異寶所藏之處在他眼前露出真面目,蒲平平也有些激動,他放出神識,很快便鎖定了這個山洞。

蒲平平打心底覺著不可能有人跑在他前面,畢竟他剛剛才把其它宗門的幾個小子打得落花流水,就算江焰和仇楓不怕死地跟來,這會兒也肯定困在幻境裡,其他散修按他們的修為就更不需提了,雖是如此,為著預防萬一,蒲平平還是先以神識將山洞裡好好檢視了一番。

沒有妖獸,更沒有任何異常,異寶孤零零地呆在靈液裡。

此行簡直太順利了。蒲平平快步上前,他要仔細看一看鬧出這麼大動靜的異寶是個什麼東西。

紅箋手握“中空劍”蓄勢待發,她選的這個角落離那木系靈種很近,蒲平平要上前來看異寶,自然也會離著她越來越近,近到白霧中已經能看到對方的影子,相信這個時候蒲平平若是留神往角落裡一掃也會發現有人,不過紅箋依舊沒有動手。

她在等待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自己雖然看上去極易暴露,但紅箋十分清楚,到這時候了蒲平平絕不會再有這個心思東張西望,就像她剛才同木系靈種交流的時間也是心無旁騖,全未想著周圍是否會有人偷襲。

蒲平平在木系靈種前站定,他“咦”了一聲,似是不相信神識所見,欲待低頭湊近了去看。

正是時候!這個時機、這個距離,就算蒲平平依舊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也躲避不開,紅箋猛然催動“中空劍”,白霧中寒光數點,疾射向蒲平平。

實在是太突然了,蒲平平覺察有異之時,最近的一道寒芒已經觸及到他的脖頸,蒲平平心裡一寒,他來不及看清是什麼東西,避無可避,法器、符籙都不及祭出,匆忙間只有以真元硬抗。

“砰”“砰”連聲,蒲平平身上應聲出現了數個血洞,鮮血急湧而出,最重的傷是在脖頸上,那裡割開了很深的一個口子,蒲平平一邊疾退,一邊按了張符籙上去。

紅箋暗暗惋惜,水真元的攻擊遇上金系的防禦,這傷害實在是有心無力,她明明已經傾盡全力,硬是將蒲平平瞬間打成了篩子,他只是貼了張符籙,便眼瞅著沒什麼大礙了。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紅箋佔著先手緊咬住了不放,接連施法催動“中空劍”,試圖叫蒲平平傷得再重一些。

蒲平平一時大意,竟被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築基散修壓著打,心裡鬱悶得直欲吐血,偏偏此前的金鐘護身符被江焰破去,他此來沒有準備防禦法器,連多備一張“救愈符”都曾覺著小題大作,他祭出來的這“救愈符”論真實效果其實比不上治療法術,勝在見效快,不過這效果都是暫時的,待符籙法力耗盡,傷勢也會重新恢復到初受傷的時候。

必須趕緊將這個鬼鬼祟祟的散修拿下。

蒲平平已經發覺對方這件法器雖然速度足夠快,叫他防不勝防,但並不足以給他這金丹期的身體造成致命傷害,他惡向膽邊生,任由“中空劍”不停在他身上開出朵朵血花,放開兩手,自去掐訣施法,面露獰笑,口裡厲聲喝道:“死!”

這個時候蒲平平哪裡還顧得上真元消耗如何,打出去的正是他的最強法術“慧心一劍”。

山洞裡可以用來躲避的空間太少,幾乎是刺目白光驟然亮起的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