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路無事,因為盧雁長特意避開了人多眼雜的路徑,三個人多耽擱了兩日,才輾轉來到距離仙霞洞最近的一處城鎮仙路嶺。

這個時候不但是紅箋,便是盧雁長也需描眉畫眼,黏上假鬍子,以防被人認出來。

三人在一處僻靜的小客棧悄悄住下來,盧雁長拉了井小芸去仙霞洞踩點兒,特意關照紅箋:“妹子你別擔心,反正你築基期也幫不上什麼忙,在這裡安心等著就行,我們去去就回。”

紅箋見盧雁長神情殷殷,站得又近,便對著他施展了一下“大難經”。

盧雁長是金丹初期,等級差距叫紅箋只模糊感覺到對方情緒激盪,迫切地想要做什麼,她道:“你小心些,多少年都等了,不要這時候大意失手。”

盧雁長得她一句關心的話喜形於色。

井小芸見他還要囉嗦,催道:“趕緊走,趕緊走。”

她推著盧雁長走出兩步,突然回頭,問紅箋道:“你在對我做什麼?”她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你用神識在窺探我?”

紅箋有些驚訝,難怪井小芸不拿去仙霞洞搗亂當回事,她的神識比盧雁長強大多了,自己方才確實對她也用了一下“大難經”,還未等有所收穫便被井小芸發覺。

她見井小芸眼睛中漸現警惕,解釋道:“我試試修煉的這門功法。你修為比盧兄高很多,他方才毫無所覺。我聽說你們修煉也有金丹、元嬰、化神之分,難道你已經結嬰了?”

井小芸釋然,她笑道:“宗主離魂現身指點了我,然後我就結嬰了。只是我們的元嬰和你們道修的不同,就不給你看了,別嚇著你。好了,盧雁長,咱們走。”

果如前輩所說,這“大難經”至多用在神識相仿的人身上,紅箋從練氣期便修煉神識秘法,如今築基後期神識遠超同濟,故而像盧雁長這樣的雖然是金丹,她以“大難經”查探便神不知,鬼不覺,若是給她機會接觸到人效果應該更好。

紅箋覺著等他們回來,盧雁長說不定會同意給自己練練手。

修煉起來時間過得很快,似乎只是入定不久,紅箋便聽到外邊有異聲,她睜開眼睛,卻見井小芸和盧雁長一前一後進門來。

盧雁長肩上抗了個大麻袋,做賊一樣溜進來,抬後腳跟將門關上。

兩個人笑嘻嘻的,好像剛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紅箋一見這表情便知道他們事情辦得很順利,神識一掃,不由怔了怔,目光落在了那麻袋上面。

盧雁長驚訝道:“不是吧,這麼快就發現了,小芸,你這障眼法不好使。”

井小芸也有些意外:“她不是築基後期修為嗎?莫非道修的功法與這‘*術’相剋?壞了,剛才這一路遇見好幾個道修呢,該不會早被人看破,就咱倆還像兩個大傻子一樣啥都不知道吧?”

紅箋安慰他倆:“別擔心,我是覺著盧兄不會沒事背了頭豬回來。”

盧雁長鬆了口氣,嘻嘻一笑,布上禁制以防有人偷窺,然後將麻袋開啟,自裡面倒出一頭黑毛肥豬來。

那豬不知被做了什麼手腳,“撲通”一聲掉落在地上猶自不醒,發出一連串的呼嚕聲。

紅箋覺著這情景怪異得叫人身上發冷,果然井小芸“哈哈”笑了兩聲,手指著豬頭一道法訣打出,呼嚕聲驟停,然後便聽著那頭豬竟發出了一聲嬌滴滴的呻吟,幻象消失,地上躺著的果然是個美貌的女人。

“這是聞雪婧?你們竟把她給捉來了。”紅箋雖然不認識這女人,但見盧雁長的反應便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剛好發現她落了單,略施小計就把她引出來活捉了。”盧雁長看著眼前委頓於地一臉恍惚的女人,漸漸收斂了笑容。

“你……你是盧雁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出來的?……盧師兄,你好大的膽子,你要做什麼?”聞雪婧坐了起來,屋子裡有三個人,她第一時間便將注意力落到盧雁長這唯一的男人身上。

她記性不錯,雖然盧雁長變化不小,但聞雪婧還是很快把他認了出來。

盧雁長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甚至還面露邪氣對著聞雪婧笑了笑,悠然道:“這麼多年我呆在煉魔大牢裡,就光念叨著聞師妹了,這不剛越獄逃出來,哪也不去,就先來找師妹敘舊。並且我也不能白擔了個勾結魔修的虛名,索性就當真勾結一下,師妹你能怎麼樣?”

ps:

加更會比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