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頭忍不住怪聲怪調地道:“師兄師妹的,難不成人家姑娘幾十年還忘不掉你,乾脆奔著你來了?”

盧雁長大言不慚:“這也難說,可惜不能給你瞧瞧,大爺我那可是一表人才,說是潘安宋玉也不遑多讓。她只有築基圓滿,我本想著她和我師父有那麼一層關係,又對我有恩情,讓她做個師姐來著,可她執意不肯。說她雖然自小修真,年紀卻沒有我大,還是做我的師妹好了。你看,一個女的說出這話,還不是對你有意思嗎?”

胡老頭罵了一聲:“奶奶的。”眾人也不知他罵的是走桃花運的盧雁長,還是那有眼無珠的聞姑娘。

誰知盧雁長接下來講敘的故事卻叫眾人大吃了一驚。

“聞師妹這次回來脾氣變得很古怪,我平時多看哪個女修兩眼她都要生氣,我離開宗門做什麼她都要跟著。後來我那師父開口,想叫我二人結成道侶,我這要是答應了,她以後一定變本加厲地管著我,日子也就沒法過了,想我盧雁長怎麼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世上這麼多美人兒吧,便找個理由推拒了。”

“誰知道就這麼屁大個事,聞雪婧就和我反目成仇,她結丹的第二天姘上了仙霞洞的一位元嬰長老,反過頭來誣衊我是魔修餘孽,還把當年的事情翻了出來。”

“我這才知道當初被我死殺的那個築基後期修士竟然是符圖宗的。聞雪婧向仙霞洞洞主說她當初就懷疑姓趙的和那符圖宗修士都是因為除魔衛道死在我手裡,苦於沒有證據,這才隱忍不發,一直忍受著我對她的騷擾虛與委蛇。他奶奶的。”

“這麼說你也是被無辜關進牢裡的?你師父呢?”紅箋驚愕地問。

“哈哈,我的好師父自然早同聞雪婧他們一夥了。”不知盧雁長是不是因為被關的太久了,聲音中聽不出多麼憤懣,到透著些許的漫不在乎。

這個……前後兩段,其中的聞雪婧反差這麼大,前一個義氣勇敢,後一個卑鄙惡毒,實是叫人難以想像。

胡老頭“嘖嘖”兩聲,嘆道:“看來這一段才是真的。我就說嘛,這世上不管道修還是魔修,好人都快絕種了,你這小子哪能有那麼好運氣碰上。”

接下來發生的事充分說明關在這牢裡的人對人心都比較容易絕望,三個聽故事的對盧雁長的後一段反應出奇一致,都覺著這肯定是真的。

胡老頭催促道:“快點,我和方姑娘猜對了你就要承認,讓我想想叫你小子做點兒什麼好!”

盧雁長嗤笑一聲:“美得你。快別做夢了。”

他換了個口氣,轉而向十二號牢裡那男人道:“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不過願賭服輸,你說吧,只要是我姓盧的能做到的,必定照辦。”

盧雁長說這番話時多少還有些不甘心,他覺著這裡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只有那胡老頭感覺像是個經多識廣的,沒想到他騙過了胡老頭,卻兩次都被這個少言寡語的男人說中,不免覺著對方肯定是胡亂蒙的。

那男人做了這輪的贏家,卻沒表現出多麼高興,硬邦邦地道:“那行,我也不要你做別的,等這個賭局結束,你給我閉嘴,只要能安靜到下次送飯就行,這些天給你吵得腦袋嗡嗡叫。”

“你奶奶的。”盧雁長聞言憋不住罵道。

紅箋覺著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求教:“這位……前輩,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你怎麼聽出來他第一段是真的?第一段若是真的,那聞雪婧自是品行不差,因何又篤定第二段是假的?”

那男人對紅箋還算客氣,沒有囉嗦,直接斷言:“你這麼問,足以說明你不是金靈根。姓盧的當年初進修真界,故而分不清楚好人壞人,你叫他現在回頭去想,我不信他還如此認為,故意誤導大家罷了。”

盧雁長“嘿嘿”笑了一聲。

那男人接道:“金靈根有一門頂級功法,名叫‘心劍’,而要修煉‘心劍’,必經築基期的白虹貫日、金丹期的慧心一劍一路學下來,若我沒有料錯,盧雁長,你當時在那洞府裡得到的不光是白虹貫日,應當還有慧心一劍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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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還有一章。